“人死了。”方子博整个人蔫蔫的，语气也满是落寞，脱了鞋直接瘫在沙发上：“还指望着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真凶，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死了？”方家振连忙跟了过来：“拒捕了？”

方子博轻轻点头：“他挟持了顾人语，我们没办法只能把人击毙了。”

“太可惜了。”方家振不禁叹息出声，随即又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方子博大腿：“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再找其他线索，你忘了老爸教过你的，凡事发生必有痕迹，只要你用心，一定能查清真相。”

方子博紧蹙起眉头，缓缓坐直了身体，一双手却是不安的在两腿间相握。

“可是这个案子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凶手每次都赶在我们前头。”方子博扭头看向方家振，语气凝重：“我总有一种被凶手盯着的感觉，爸，你说凶手会不会就在我们周围？”

握着酒瓶的手骤然缩紧，方家振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慌乱，但仅仅是一瞬他便收拾好情绪，笑看着方子博：“你是怀疑局里有凶手的人？”

方子博沉默了，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小李的脸。

随即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爸，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吃饭吧别等我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门下了楼。

空寂的楼道里，只能听见咚咚的跑步声。

方家振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大门微敞着，门外却早已空无一人。

许久，方家振抬手握住门把缓缓将门板往回拉，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死死拽住了门板……

方子博的车飞快驶出小区大门，黑色吉普紧跟着驶了进来。

车窗半降，陈北质和秦严的脸出现在车窗之后。

“老陈，咱们就这么上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蛇不惊咱们怎么抓？”

两人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门，突然一声巨响，紧跟着就是中年大妈的咒骂声。

“谁啊？疯了吧？不通知一声就砸玻璃砸死人了你负的起责吗？”

陈北质和秦严急匆匆下车，就见跟前的单元门前面散了一地的碎玻璃，中年大妈就站在碎玻璃旁边，但凡她稍微站偏一点，这会儿只怕都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两人抬头扫去，正好是那扇熟悉的窗口此时空空荡荡……

“糟了！”

陈北质一声低呼，拔腿便朝单元门内冲去，秦严也很快反应过来，紧跟在后。

方子博家在十一楼，电梯却卡在十楼，陈北质按了两下都没反应，索性冲进了楼梯间。

二楼、三楼、四楼……

陈北质和秦严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上了八楼，却在楼梯拐弯处被一辆清洁车挡住了去路。

清洁车刚好卡在消防通道门和楼梯口之间动弹不得，出不去，也上不去，唯一的路就是下楼。

“草！”秦严咒骂一声，狠狠摇晃了两下清洁车，冲着门外大喊：“谁把清洁车停这儿的？人呢？”

秦严的声音很大，在楼梯间不断回响，甚至有八楼的居民都被惊动开门出来查看情况，但清洁车的主人却迟迟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