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隐隐约约的明白,上方的那套棺椁,其实也并非在故弄玄虚,因为这片风水地的风眼被故意堵死,然后有宗师巨匠那一级的高人人为营造出了太极晕,所以,只有在棺材的下方,才能被太极晕笼zhao起来。
如此说来,眼前那片很平整的地面上,之前的确有人,就是这个地方的墓主。
可如今,这个地方已经空了,墓主的尸体无影无踪,这就很让我怀疑,难道这里已经被盗挖过了?
联想一下前后,我又觉得被盗挖过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上方的棺椁被破坏的并不彻底,木椁被拆了,但最内部的那口木棺,还是完好的。
尤其是木棺的底部,肯定没有破坏过的痕迹,我是第一个打开底部,然后顺势到这儿的人。
一想到这里,我的脑袋就有点适应不了实际情况,墓主被安葬在这儿,又没有盗挖,那墓主的尸体呢?
墓主的身份,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不过通过一些物品,还有部分细节,大致可以确定,墓主即便不是宋连子本人,多半也是宋家非常核心的嫡系人物。
宋家的祖籍并不在本地,他们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主要还是看上了这片风水地,从而人为的营造出太极晕。太极晕这种绝顶的宝地,在现实中几乎不可寻求,关于太极晕的一些传闻,也都是道听途说而已。
有人说人安葬在太极晕里,家族运势将会一飞冲天,三代之内必有王侯,也有人说太极晕是逆天改运的无上宝地,反正说法众多,不能认定哪种说法最为真实。
我们白八门的人跟风水脱不开干系,我从学艺之后,听的最多的,也就是风水,尸变这类和本门职业有关的故事。太极晕的传说,我听过不止一次两次,前思后想了一会儿,突然间,我又回想起师傅当年跟我提过的一个故事。
据师傅说,迄今为止,已经被发现的天然形成的太极晕,只有一处,是在南方。那片太极晕是很早以前就被人发现的,而且安葬有人。
那片宝地被重新挖掘出来,经过非常意外,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其中的深浅,很多人都来看热闹,结果,从太极晕挖出的棺材被打开,所有人惊讶的发现,被埋在其中的死者已经死了很久了,可尸体却栩栩如生,没有一丝一毫腐烂的迹象。
白八门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又归纳总结出了一条经验,就是太极晕这样的风水宝地,具备天然的防腐功效,死人埋在其中,尸身经久不坏。
我当时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同样没有多么震惊,反正在我看来,那都是以前发生的事情,无论真假,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但此时此刻重新回忆起这些尘封的往事,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就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我觉得,葬在王川山风水地的这个人,他需要的并不是靠什么太极晕来逆改家族的运势,他要的,只是能够葬在这里之后,让自己的尸身不腐。
要知道在古代,不管多么先进和高超的防腐技术,都是有很大弊端以及瑕疵的,要么就是尸体被制成木乃伊那样的干尸,面目全非,要么就是泡在天然的防腐液里,时间久了以后,变成蜡化的尸体。
只有在太极晕这种独一无二的宝地内,尸体才会最大程度的保证完好无损。
想着想着,我的后背就冒出了一片冷汗,葬在这里的人,借助太极晕,尸体一直完好,可是现在呢?尸体却不见了。
如果这里没有被盗挖过,尸体不可能不翼而飞,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具尸体,自己离开了这儿。
要是放在过去,我肯定会直接否定自己这个想法,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基本的常理。但经历了这么多不正常的事情,尤其是玉芬“死而复生”,就让我的观点潜移默化般的发生了改变。
这个地方不可能留下什么很明显的痕迹,我看了一圈,也看不到尸体移动的迹象。
但是,在寻找之间,我发现这个十几平方米的空间,不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状态,在空间的右上角,有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小洞,小洞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个死洞。
在空间和小洞相连接的地方,我的目光瞥到了一道留在石壁上的印记。那道印记,就是一横,是用石头用力刻在石壁上面的。
当我看到这条很简单的痕迹之后,脑子又开始膨胀,这道划痕很可能是有人想在石壁上留下一个或者几个字,但是划了一道之后,这个人又改变了主意,没有继续写下去。
尤其让我感觉触目惊心的是,这道划痕所遗留的时间肯定不长,多半就是这几年里的事情。
我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被葬在这里的那个人,因为太极晕的保护,尸体一直没有腐烂,始终静静的安置在这里,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之后,这具没有腐烂的尸体,突然无声无息的坐了起来。
他就好像从漫长的睡梦中苏醒了过来,然后慢慢站起身,走到了那个小洞跟前,临走时,他或许想写几个字,最后半途而废,只留下了那么一笔,就拂袖离去……
我不敢肯定,我自己的推测一定正确,但眼下除了这个解释,就再也找不出别的合理的经过了。
小洞的里面,狭窄而且崎岖,人走进去之后必须得低着头弯着腰,我不敢走的那么快,但不知不觉间,还是顺着小洞后面的通道走出去了很远。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出去了多少米,曲曲折折的小洞已经快把我给绕晕了,这时候,我心里有点担忧,我害怕走的太深,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想要折身返回的时候,又会有麻烦。
就在这时候,我发现曲折的通道似乎是到了尽头,而且,尽头也并非死路,有一条倾斜向上的很狭窄的过道。
我顺着过道试探着朝上爬,爬了大概有七八米高,就从一堆杂乱的石头之间露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