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拧眉心,平日里也不见小五会给秋儿行礼,今日这是做什么?
待皇帝坐定,她伸手示意时赋秋坐在她身边。
接着看向时赋书,“小五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给秋儿行什么礼?你是姐姐,不必如此。”
时赋书面上挂上委屈,看了眼时赋秋,又好似在怕着什么,“母后,六妹妹虽年纪小,却是嫡公主,按理儿臣是应当参拜的,原先是儿臣不懂礼数,怠慢了六妹妹,上次在宁安妹妹那,六妹妹已教训过儿臣了,此等事儿臣定不会再犯了。”
说罢,又满是柔弱地望着时赋秋,微红的眼角眼泪要落不落的模样当真可怜。
“六妹妹可不要生我的气,姐姐日后定会记住的。”
时赋秋抬眸看向上方的皇帝,瞬间明白了时赋书的用意。
“五姐姐这般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我是如何欺辱了你,才叫姐姐看见我怕成这样,姐姐这样,是想陷我于不义吗?还是想让父皇误会于我,替姐姐处置我呢?”
时赋秋眸中含着凌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时赋书。
微勾的唇角透着淡淡的讽意,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剜着时赋书的脸面。
皇帝不悦地望向时赋书。
时赋书当即慌了神,她掐着自己手腕的皮肉,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笑盈盈地看向时赋秋,“六妹妹这么说,当真是冤枉我了。”
“只是上次在宁安妹妹呢,六妹妹不喜我占了主位,将嫡庶道理讲给我听,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
说着时赋书更是向前几步握住了时赋秋的手,目光殷切,“以前都是姐姐不懂事,怠慢了六妹妹,以后我定当时刻自省,不再惹六妹妹生气了,六妹妹可要原谅姐姐。”
时赋秋看着面前近在矩尺的脸,心底忍不住泛起冷意。
上一世,因她大闹要和裴奕成婚,最后寒了父皇母后的心,其中时赋书不知有多少功劳。
不过是因为她在人前没给她脸面,抢了主位,她现在就要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当真是好样的。
时赋秋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唇角扬着一抹弧度,“五姐姐不必谢,我也是为了你好。”
“咱们姐妹私底下如何都不要紧,可当着外人的面,姐姐如此谦逊礼让,心甘情愿的将主位让给妹妹,不正是全了姐姐的名声吗?”
说着,时赋秋拿起手中的帕子,沾了沾眼角,作势抽泣几声,“我的名声,自小就是不好的,若是以我恶名,衬了姐姐的好名声,不也是件好事吗?”
“只要姐姐好,我如何都是无所谓的,只是可叹,姐姐如此精明,竟也没看出我的良苦用心,反而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真真是寒了我的心!”
时赋秋这样胡说一通,倒是让时赋书不知所措了。
她倒退几步,怔愣在原地。
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时赋秋怎么就改了性子?何时竟也用上了迂回战术?
不应当与她撕扯胡闹,然后她委屈落泪,最终时赋秋惹得父皇厌弃才对,现在怎么……?
时赋书一时接不上话,良妃见状忙打圆场。
“书儿,别再胡闹了,一点小事,你让让妹妹又如何?还不快哄哄妹妹?”
良妃是难得的美人面,浑身又透着温柔柔和的光晕,只坐在那就让人心静。
可惜说出的话,却不似她的容貌让人心安。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时赋书受了委屈,时赋秋在胡搅蛮缠。
时赋秋心中冷笑。
若不是父皇重视子嗣亲情,不可自相残杀,要友爱恭敬。
她何必在这同这两人装模作样?
时赋书终于缓过神来,深吸口气正要开口,就被上座的皇后打断。
“良妃妹妹此言差矣,秋儿虽是比书儿小了几岁,却也是通事理的,当日之事你与本宫未曾亲眼所见,怎知是谁的过错?”
“还是说,良妃妹妹认定了,本宫不如你会教导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