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邀月想到了曾经陆映雪突然心症而亡的模样,连忙问:“如果曹娟也是中了这‘弹指一挥间’的算计,那么陆映雪是不是也可能丧命于此?她们都在关键时刻突然急症,这应不是巧合吧!”
燕琢道:“是不是巧合,去看看曹娟身上有没有印记不就知道了吗?能够击中穴位,致使人发狂,那作案人使的力道应是不轻,总该会留下点淤痕吧?”
“大可不必。”
白石摇头道:“即便推论得天衣无缝,也绝无可能。”
卫邀月不解:“为什么!?”
“我说过,会此功法的人都已经死绝了。”
好不容易有了这点儿线索,卫邀月不想轻易放弃。
“你怎知道他们都死绝了?你认识啊?”
白石半躺在摇椅上,悠闲地闭着眼睛。
“不认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确是死绝了。因为此功法,出自顾家。”
在场除了贺兰枭和卫邀月,没人知道白石的身世。
他俩对视了一眼,都不知后面的话该怎么接了。
燕琢这个不知情的,虎头虎脑地追问:“顾家不是世代行医吗?他们会这等功夫?”
白石闭着眼睛,语气平和道:“祖上研究出来的,医术功夫相结合。”
“从前为何从未听说过?”
“府中人都专于医术,很少有人有兴趣学。”
“那顾家还有谁会这功法?说不准”
白石猛地从摇椅上起来,“我都说了,顾家人死干净了!”
燕琢看着白石那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被吼了个回不来神。
“他他发什么疯啊?”
卫邀月尴尬一笑:“可能都是医者,惺惺相惜吧”
回到金银台,卫邀月提了几坛醴泉酿,敲响了白石的房门。
“干嘛?来安慰我?”
卫邀月笑道:“不过是馋酒了,想找个人对饮罢了。”
“咋不找贺兰枭呢?小别胜新婚,你俩分别这些日子,不也好好腻歪腻歪?”
“唉”
卫邀月愁眉苦脸地倒了碗酒,自顾自地先喝了一大口。
“别提了。自从他知道我身体不好的事情之后啊,晚上睡觉老实得就跟块木头似的。香喷喷的八块腹肌就在眼前,我是只能看不能摸,可把我难受死了。
白石皱起脸来,嫌弃道:“您能矜持点吗?”
话说到这儿,气氛还算是轻松。
卫邀月没急着问别的,只是殷勤地给白石倒酒。直到白石有点醉了,卫邀月这才开口道:“白石,白日里燕琢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不知者不罪。我本也没想怪他。曹娟和陆映雪,确实都很像是中了弹指一挥间。但是你知道的,顾家只剩我一个了。而我从小身弱,一心只想研究医术,根本没学过这招。”
卫邀月赶忙解释:“我没怀疑你!只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顾家还有其他人活着?”
白石一愣,很快又怅然摆手一笑:“刑部砍头都是点着数的,顾家多少口人,就得有多少个人头落地。当年若是还有旁人逃了,他们会不知道?”
虽然白石说起顾家冤案的事情时,表情轻描淡写,但是卫邀月知道,至亲被残害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白石之前那么恨曹娟,他一定很想亲手将曹娟绳之以法。然而现在曹娟疯了,证据没了,景帝看在曹娟可怜,对曹家的追查也停滞了下来。
此时白石的心里,怕是不好受。
白石看着卫邀月凝重的表情,反倒安慰起她来:“干嘛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都说了,过去的事,我已然放下了。白石医馆每日开着,我还收了两个小徒弟,日子过得忙碌充实。过去种种,只属于顾钧,与白石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