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枭道:“她哪回不认真?你倒是回回都能躲,有本事,躲一辈子啊。”
“扶光,你如今怎么总是跟父皇母妃站在一处嫌弃我了?”
燕慎可怜巴巴地望向卫邀月:“卫家主!你可不能跟他们一样铁石心肠啊!你就发发善心,收留我几日吧!”
卫邀月不想跟景帝作对,又不忍心燕慎被逼婚,为难道:“这个你先说说,这回裕妃娘娘给你安排的,是哪家的娘子?”
燕慎愁眉苦脸道:“是金相家的嫡女,金芷嫣!”
卫邀月一听,立马拿起一块蜜瓜低头啃了起来。
金相她招惹不起,金芷嫣又一向看她不顺眼。她要是阻拦这桩婚事,怕是又要惹来一大帮对头。
贺兰枭也道:“我看你啊,还是老实回宫去。不管这婚事你愿不愿意,也该正面去给个回应。”
燕慎怕得要命,死活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去面对裕妃。
贺兰枭和卫邀月拗不过,只要陪着他一起入了宫。
后花园里,景帝正在与崇王一同散步,见贺兰枭入了宫,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和蔼。
“扶光,朕听闻昨日在金银台,你当众与崇王顶撞,给了他一个下不来台。可有此事?”
贺兰枭低了低头:“臣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未婚妻子。”
“放肆!”
景帝怒气冲冲地指着贺兰枭:“崇王乃是朕的至亲!天家颜面,岂是你随意在大街上可以折辱的!?朕看是平日里,朕过分骄纵你了!朕便罚你去城门值守三日,叫你好好想想,自己的本分是什么!”
崇王一脸得意地跟在景帝身后离开,只留给了贺兰枭一个轻蔑的眼神。
燕慎气得大喘气:“父皇他是疯了吗?就为着这么点儿小事,他竟然忍心如此罚你?你可是统国大将军啊,若真是去守城门,岂不让全城人笑话了去?!”
“陛下就是要让全城人都看着。”卫邀月道。
她虽也心疼,为了大局,也不得不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贺兰枭握了握卫邀月的手,会心一笑:“我知道。”
人家小两口惺惺相惜,只有燕慎在一旁直挠头。
他又糊涂又害怕地进了长春宫,一见到裕妃,整个人都像是没了骨头,毫无骨气地跪在裕妃脚边,哭诉道:“母妃啊孩儿不孝,实在无心婚娶,还求母妃成全啊”
裕妃翻着白眼,一脚便把燕慎踢翻在地。
“哭什么哭,不知道的听去,还以为长春宫出了白事呢。”
贺兰枭领着卫邀月上前,向裕妃问安:“娘娘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燕慎他也是生怕您动怒,伤了身子。”
裕妃对燕慎不留情,对贺兰枭倒是客气慈爱。
她招呼贺兰枭和卫邀月坐下,叹息道:“他是生怕我动怒,才叫了你二人过来帮着当说客吧。”
燕慎抱着裕妃的腿,可怜兮兮道:“非也。母妃,我叫他们俩来,只是怕我被打断腿之后自己无法行动。图着有人能扛我出宫去罢了”
裕妃被燕慎的那股窝囊劲儿搞得哭笑不得。
“你啊。就那么不满意金家娘子吗?金相是朝廷重臣,金家是世家大族,那金娘子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哪里配不上你呢?”
“儿臣从未说过她配不上我。只是婚姻之事,应是情之所至,白首之约。可我与那金娘子根本毫无交集,何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