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有谁敢和天子作对呢?
有了景帝的支持,和贺兰枭的鼓励,卫邀月盛情难却,最终还是接下了这笔买卖。
正好,贺兰枭出征的这段时间,她也好有点事情忙,不会整日沉浸在担心和思念之中。
兴许,这次的任务真的像贺兰枭承诺的那样,没有那么危险。
因为每隔三日,卫邀月都能受到他快马传回来的家书。
有的时候,他会写一写行军路上看到的风景,写乡间的朴素民风,写日出月落,星辉璀璨。
有的时候,他洋洋洒洒,一大篇写的全是对方申的吐槽,说扎在男人堆里,没有一个懂他的人。光看那笔触就能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气。
还有的时候,他还会写外地的风土人情,搜罗外面的美食,随信一同送回来,只为与她一同分享。
无论写的是什么,信的最后,她总会说一句——
【念你,爱你。】
隔着千里,卫邀月都要被他甜得牙疼。
芙蕖看着她对信傻笑的模样,吐槽道:“哟哟哟,看看某人,幸福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卫邀月心情很好,笑嘻嘻道:“你这就不懂了吧~本来他突然奉命出征,婚期延后,就已经让我心里不舒服了。若还不这般嘴甜些逗我开心,那他这个媳妇儿啊,还不得跑了?”
芙蕖是一点儿也不信的。
“就你?跑?你朝着人家贺兰将军跑还差不多。”
卫邀月收起信来,略带深意地盯着芙蕖。
“哦那你呢?小芙蕖~你最近在安定司可还一切顺利?”
芙蕖眨巴着眼睛,低下头来假装忙着掰豆角。
“顺利啊,每天我都有尽心当值,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卫邀月看着她那躲闪的模样,越发心急。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和沈阔!你俩怎么回事?也没听你说你二人最近的进展。你俩现在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芙蕖依旧不咸不淡的,小声道:“没什么啊”
“不是。”
卫邀月着急地抓着芙蕖的手,问:“沈阔没跟你表明心意吗?!这小子,还是欠揍!我之前警告他的,他居然一句都没放在心上!”
“不是不是。”
芙蕖连忙解释:“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
卫邀月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芙蕖抿着嘴唇,道:“其实他好几次都快要将话说出来的。是我总是借故打断他,刻意不让他说。”
卫邀月这个旁观者,简直都快要为他们急死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此时还配不上他的情意。”
芙蕖自卑地低着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低落:“我虽能在安定司任职,却只是个小小的督察。虽然在金银台,朋友们从未看低我,可是我终究是低人一等的奴籍。沈指挥使的心意,在旁人眼里,只怕是会成为对我的特权。将来就算我凭借自己的本事立了功,升了职位,旁人也会怀疑,是沈指挥使在背后给我行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