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珍惜眼前人吧。你昏迷的这些时辰,孙娘子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一直守在你身旁照顾你。而那卫邀月呢,你为了她抗旨,为了她在城郊受罪,她却对你如此心狠。这样的女子,当真值得你付出真心吗?”
贺兰枭紧抓着簪子,一言不发。
景帝道:“赐婚的圣旨,朕早就拟好了。等你能下榻,便回捍南将军府去准备操办喜事吧。”
景帝没有把卫邀月和延坦的事情告诉贺兰枭。
不仅如此,他下旨将一切消息封锁,不得让贺兰枭知晓此事半点。
为此,他还将知情的燕慎和白石留在了宫里。既不让他们见贺兰枭,也不让他们见卫邀月。
就这样,三日过去,承安宫的禁足仍旧没有解。
芙蕖奇怪,明明东西都送了过去,贺兰枭也该醒了,为什么广寒阁却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眼看着卫邀月寝食难安,一日一日地消瘦下去,芙蕖快要揪心死了。
“月儿,你莫要担心。没有消息,也便是说明贺兰将军没出什么大问题。或许或许他已经醒了,只是需要些时日修养。等他修养好了,定是会不顾一切地来寻你的。”
卫邀月也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她很清楚,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依贺兰枭的性子,他醒来之后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会疯了一样地找她,即便将整个后宫闹个鸡犬不宁,也会闯进来带她走。
可是,他没来。
白石的医术绝对不会有问题。
那么事到如今,就只有一个可能——贺兰枭并不想见她。
或许他是被孙妍芝的悉心照顾感动了,也或许,是因为听说了她和延坦的婚事,伤心了,放弃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她无力改变。
因为她连这个小小的承安宫都出不去。
又两日后,卫邀月清早起来,却发现承安宫里外的禁军都撤走了。
她试探性地踏出宫门,无人来拦她,只有两个小太监跟了上来。
“你们是?”
“回卫娘子,咱们是陛下钦点过来,伺候保护卫娘子的。”
监视。
卫邀月了然于心,却只是笑了笑。她深凝了口气,才鼓起勇气,问:“广寒阁,贺兰将军如何了?”
“回娘子,将军他无碍,前几日就出宫回府了。”
“出宫了?”
贺兰枭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天青欲雨纵然不是好天色,卫邀月还是珍惜这得来不易的自由。
“我可以到处走走吗?”
“当然了,娘子想去哪里都行,咱家们会好好保护您的。”
其实,卫邀月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本来她想出来,是因为想去广寒阁看贺兰枭的。可是现在贺兰枭都已经不在宫里了,她又该往哪走呢。
她就那么漫无目的地漫步,走着走着,就到了三宝殿。
“这是什么地方?”卫邀月问。
“三宝殿,是宫里贵人们烧香祈福之地。”
“灵验吗?”
“这个”
“算了。”
灵不灵验的,谁说得准呢。或许烧香拜佛的人,也不是真的寄希望于让佛祖保佑。有的时候,人们只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倾诉,仿佛若是说与旁人,会被笑话。而任何事说与佛祖,都合理。
卫邀月提着衣裙慢慢走进殿门。
殿内供着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面前香火缭绕,略有几屡被微风吹散,迎在佛像前跪着的人的脸上。
是燕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