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只有那么一块银饼,刚才还给了那个老头儿了。卫邀月气得直掐大腿。
“芙蕖,你在这看着,我回卫府去跟卫延宗要点儿钱。”
芙蕖看了眼卫邀月的身后,道:“呃我觉得不用了。”
卫邀月循着她的眼神儿一回头,贺兰枭正将一袋子钱放到桌上,对大夫道:“算我账上。不够再来捍南将军府取。”
卫邀月感觉自己又欠了贺兰枭一笔,不好意思道:“多谢贺兰将军,这钱,我今后慢慢还你。”
贺兰枭向她一步步走来:“需要跟我分得那么清楚吗?”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个孩子,说到底是因为卫家的事情才遭了难,理应卫家人承担。”
贺兰枭笑着点头:“那这样,我明日去卫府跟卫大人要就是了。”
卫邀月躲闪着目光道:“随便你”
贺兰枭坐下来,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道:“这个孩子的身份查证过了,确实是盛都城外的小乞丐。”
看着那孩子惨白的小脸,卫邀月心里一酸:“也就是说,如果她今日死了,也不会有人替她做主是吗?”
贺兰枭道:“谁说的?安定司不是抓了沈清沅去吗?”
“会怎么处置?”
卫邀月心里多少有数。沈清沅也是出身高门的,就算卫延宗不想办法帮她,沈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一切就看安定司会不会抓着不放了。
贺兰枭道:“沈夫人这次可是谋害人命,开诚他定会秉公执法。”
“那那就好。”
卫邀月觉得这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贺兰枭却还不打算走,好像他此次前来,并不只是来送钱的。
“贺兰将军还有事吗?”
贺兰枭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低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想请你到捍南将军府,用晚饭。”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招数?
卫邀月问:“为何突然请我吃饭?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贺兰枭一下子起来,背过去身道:“没什么。你若是不想来便算了。”
他说完,便慌慌忙忙地出了门去。
卫邀月极少看到贺兰枭这样慌张的模样,她奇怪地念叨着:“发什么神经”
芙蕖认真地寻思了一阵子,突然想起来了,提声道:“哦!我想起来了!今日,好像是贺兰将军的生辰。”
“生辰?他的生辰,他叫我去他家吃饭?”
芙蕖点头:“生辰当然都是跟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过啊。将军他请你,并不奇怪吧?”
对于旁人来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贺兰枭,他这个人生性冷僻,自己对于生辰这种日子,从来都不是十分看重。
自从卢风去了北境,家中只剩他和卢老夫人,他便更加不在乎自己的生辰了。
原书中,甚至都没有具体写过,哪天是贺兰枭的生日。
卫邀月犹豫了半天,在长安街上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最后,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子边停了下来。
她本想吃点甜的,心里能好受点。翻遍全身,终于翻出三个铜钱来,刚好够一个小糖人。
可刚要付钱时,她又犹豫了。
摊主大姐问:“娘子,你可还要买?”
卫邀月难为道:“不好意思啊姐姐,我是真心想买的。但是若是买了,身上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一分钱了。”
“敢问娘子,留着多余的银钱,是要做什么事情吗?”
“我有一个朋友今日,好像是他的生辰。”
摊主大姐笑了,道:“娘子是想留着银钱,给朋友买生辰礼?”
卫邀月点头:“是虽然我知道,我这点钱,也买不到什么像样的礼物”
大姐将卫邀月拉到身边来:“来,小娘子,我有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