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几近昏迷,被表哥和暗卫推上岸,等我醒来,刺客没了,锦仪皇后没了。
表哥的腿,失血过多染红了一池湖水,又被带毒的匕首刺穿大腿伤到筋络,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此。
锦仪皇后之死,困住了太子,也困住了陈域。
太子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暗暗自责不该翻墙乱跑。
自暴自弃多年,不愿让太医诊治。
而陈域自觉都是他的错,备受打击,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骤变成了京城知名纨绔。
林净月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先前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想当真是因着锦仪皇后的死,太子过于自责与愧疚,才……
也难怪太子闹出这么多事,被朝中大臣轮番参奏,泰丰帝力排众议,坚决让伤了腿的太子,坐稳东宫之位。
陈域也陷入沉默,耷拉着脑袋,一声也不吭。
就在这时,鸣鱼,张邈和叶明昭李雪燕匆忙跑了进来,郑宁更是厉声喊道:
“太子妃快随我离开!有一队草原骑兵埋伏在城内,正拼死杀入城主府!”
距离漠北城五百米外的临时高台上,
太子接见了草原来的人——草原可汗和二王子。
忠勇侯和草原可汗你来我往言语交锋几次后,二王子笑里藏刀,矛头直指太子:
“大渝未来的储君,站都站不起来,还要我等臣服?不可能!”
包括吴庸和左常渊在内,一众将领脸色瞬间难看。
左常渊面无表情地道:“看人不看外貌,而看才干与德行,我以为二王子饱读诗书,应当知道这事才对。”
吴庸更不给面子,当众嗤笑一声:“尔等脑子空空,都能当上王子与可汗,太子殿下能文会武,仁厚宽和,德行出众,是为储君,有何不可?”
话音刚落,数道视线扫过吴庸,又默默收回。
朱福面上严肃,偷偷在心里数人头。
这半年来,死在太子屠刀之下的官员将领,可不止十几个。
左常渊亦是眼神复杂,不愧是太子妃跟前的人。
和太子妃一样,擅长睁眼说瞎话,昧着良心什么话都敢说啊。
‘仁厚宽和’这四个字,哪一个和太子适配?
他看不出来,他还得潜心苦学。
太子冷淡扫了憋着气的二王子一眼:“既然草原没有诚意,也不必和谈了。众将士,回城。”
正和忠勇侯‘闲话’的草原可汗虎目一瞪:“慢着!我们有诚意,很有诚意!”
太子只当没听到,命汀南推他回漠北城。
左常渊愣了下,本欲阻拦,却被吴庸拍了下肩膀。
他后知后觉,都贬低大渝的储君了,还谈什么谈?
直接开打!
左常渊和朱福反应过来,呼吸顿时急促,红着眼睛拿余光扫着草原可汗和二王子。
眼看太子就要走下高台,二王子不顾草原可汗的阻拦,扬声喊道:
“太子,你别以为我们非求你和谈不可!此行就我和父王前来,你以为我大哥人在何处?”
太子身形骤然一顿,冷冷回过头。
这时恰有一支利箭从草原骑兵中飞速射出,猝不及防间,一箭射穿太子的肩膀。
忠勇侯、朱福立刻抽刀,分别砍向草原可汗和二王子,扬声大吼:
“草原贼心不死,借和谈暗害太子,意图拿储君要挟我大渝!
将士们,都随我冲!拿下草原贼寇,为殿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