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浔站在窗前,夜风轻轻吹乱她的发丝。
她的理智在苦苦劝说自己:“别管了,真的别再管了。”
可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拉扯着她,逼得她根本无法忽视。
她知道,池珣喝醉的时候一向很安静,从不会闹事。
那样巨大的玻璃破碎声……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清浔咬了咬牙,还是从床边捡起外套,套上鞋,匆匆走出家门。
夜色很凉,走廊里安静得连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清浔一路小跑,心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她走到池珣家门口,抬头一看,心里瞬间沉了下去。
窗户后面漆黑一片。
没有一点光。
平时就算他晚归,家里的小夜灯也总是会亮着,厨房或客厅也会留盏暖黄的灯。
但现在,整个屋子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彻底沉没在黑夜里。
清浔心里一紧,急急走到门口,抬手用力敲了敲门。
“池珣?”
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门,声音加重了一些。
“池珣,你在吗?”
门内依旧安静。
她咬着唇,心里越来越慌,压低声音又喊了一遍,声音里隐隐带了点急切:“池珣,开门。你听见了吗?我知道你在家。”
可是。
回应她的,只有门内隐隐传来的一点细微响动,像是酒瓶滚落地板的声音,沉闷,拖沓,却迟迟没有人过来开门。
清浔心里越发不安。
她知道他有时候会把门反锁,喝醉时更不会轻易去应门。
他从来习惯一个人死扛。
她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乱成一团。
再喊一次?再敲一次?
还是应该直接联系助理或者找物业来开门?
但她脑袋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念头反复回荡着:
他是不是……出事了?
清浔咬着牙,胸腔里被焦急和恐惧撑得发疼。
她靠近门板,额头轻轻抵着冰凉的木门,低声唤了最后一遍:“池珣……你别吓我,好不好。”
夜风穿过寂静的走廊,像是有一层冰薄薄地包裹着她。
没人回应。
心跳却一下一下逼得她快要窒息。
她犹豫地看了一眼门锁。
指纹锁的冷光在黑夜里透出一丝冰凉的幽色。
她记得这个密码。
池珣告诉她的。
那时候他说:“你进出方便,家里的密码就是我的生日。”
她其实一直没问过他,为什么让她进出家门变得“方便”这种事,会被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可现在,清浔盯着那串数字,心脏一下一下发紧。
池珣那天,已经说得很绝了。
他说,不需要她再照顾了。
他说,她可以走了。
他说,以后离他远一点。
……他应该会把密码换掉吧?
以他那么冷淡,又那么决绝的态度,怎么可能还留着她进门的钥匙。
清浔低头盯着数字键,心里忍不住自嘲,或许摁下去也只会显示“错误密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