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好办就好办在，北辰宫也没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温酒在城西住了三天的时间，可算是摸到了一点头绪。

“好像是看到一个人影，但顾听雪那人藏得太严实，我看不清。”也不管是不是真的顾听雪，他给人下了结论——那人就是顾听雪，“至于另外一个人，我倒是没瞧见。”

不管看没看见，也都有了找人的理由，捕风捉影的事情是不可信，但演化一番，也能将小事闹成大事。

比如没人瞧见世子妃在那里，但只要有人看到公主进去没出来，不就成了大事？

“此招虽险，但胜算却大。”黎昭这样安慰着谢昀，抬脚想走，手腕覆上一层熟悉的温度。

她回头：“怎么了？”

“城西人太多，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他说，眼底满是担忧，“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黎昭脑子一热，不假思索：“行啊。”

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要安全一点，但有时也不尽然。比如你的队友是个小笨蛋，恰好运气又不大好。

“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深夜，长安城迎来宵禁，路上满是巡逻的官兵，两个人偷偷摸摸，猫着腰在巷道里东串西窜。

按照温酒给的地方，两个人顺利摸到顾听雪所在的院子，但谢昀总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什么东西。

黎昭低下头，借着月色能看见他的脚底下有一根细细的线。

“你踩到机关了？”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幸好只是一根线，没引出大乱子。

面前飞过去一根尖锐的银针，结结实实扎在了墙壁上。

“她做了多少机关？”谢昀内心纳罕，一个脚滑，带着自己与黎昭，两个人齐齐撞在墙壁上，蹭了一身的土。

“……”黎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福祸相依，两人同时听到屋子里的动静。

好像是有个女人在哭，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世子妃……走不了……我会留你……”

世子妃？

黎昭瞬间打起精神，耳朵紧紧贴在墙上，但只能听见零星片语。谢昀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一边儿。”

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这是做什么？”黎昭回头，眼前哪有谢昀的面孔，“顾靖川？”

她瞪大眼睛，俨然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声音微微颤抖：“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顾靖川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朝着她的脖颈狠狠劈了一个手刀。

……

迷蒙中，似乎有个人拍了拍黎昭的脸庞，凉呼呼的。

“醒醒，快醒一醒。”声音沙哑难听，像被一团沙子碾过一般。

是谁？

她听不清，脖颈间的红痕仍旧泛着痛楚，刺激着本不清明的大脑。

“快醒醒……再不醒我就要脱你的衣服了。”这个声音是谢昀，她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