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护双眼幽深,但表情却很平静。
让人觉着他有一种双眼里藏着波澜起伏的海啸,却被他自己极力压抑。
萧忆初坐在那儿也不动,玉箸落在菜上,夹了一块儿放进了嘴里。
“国师大人偷偷进来的?”
如果他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来,门口守着的人肯定会先过来上报。
得到她同意,才会放他进来。
当然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是不会同意的。
楼护走进来,反手将房门关上。
走到对面,他慢慢的坐下。
先看了看桌上的菜,之后动手将几道略有辛辣的菜给拿到了一边去。
“辛辣之物吃了上火,小心的脸腮又肿起来。”
“……”
萧忆初嘴角抽了抽,“那都是五年前的事儿了,换最后两颗牙。”
说是这么说,她倒是没故意去吃,毕竟她本来也不喜欢辛辣之物。
唯一算是能入口的,也就只有酒了。
她自然从容的吃饭,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不自在来。
楼护就那么看着她,双眼逐渐变得越来越深。
他放在膝上的手逐渐的收紧,用疼痛来刺激自己,那些浓郁才褪下去些。
“王爷和王妃还好吗?”他问。
“挺好的,恩爱依旧。”
她随意回答,就像她以前似得,好像没有跟他生出任何芥蒂来。
她越是这样,楼护就显得越是不安,“两年前……”
“诶,你莫要提两年前的事。我最不喜欢提以前的事,如何如何,歉意愧疚,说出一车话来也都是无用。
若真觉着当初做的不对,那么就应当在当时制止自己。做完之后又致歉,毫无意义。”
萧忆初坦然而从容。
楼护被她一堵,红润的薄唇微微抿了下,蓦地道:“两年前是我情难自已,但我从不后悔。想要对你致歉,只是因为我行动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吓着了你。
若再重来一次,我仍旧会那么做。”
“……”
萧忆初筷子上的菜啪嗒掉了下去。
她看着他,脸颊也逐渐涨红。
因为她想过他就是来道歉的,但谁想到他说……
超出了预想之内,一下子措手不及,她难得的红了脸。
见她如此,楼护的眼睛里终于浮起了笑意,“阿初,你可还气?”
萧忆初转着眼睛避开了他的视线,“你轻薄我,我当然生气。”
“除了气……可有想我?”他接着低声问。
眼睛紧盯着她,观察她每一个表情。
萧忆初把手里的玉箸放下,正色面对他,“两年前,你轻薄过我之后第二天就主动请缨来洛州,还跟皇伯父立誓,此生不娶妻不入仕。
你现在忽然问我有没有想你,楼护,你脑子坏掉了!”
直呼大名,她心里真的有点儿气。
她不懂男女之情,是两年前楼护忽然蜻蜓点水的亲了她一下之后,她才初初的感受到了些朦胧的感觉。
然后,他就走了。
两年间两个人没有过任何联系,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对那些朦胧的感觉又生了迷茫。
现在他又来问她这些,简直不知所谓。
“两年前,皇后有意向皇上提我的婚事,她想让我做和满的驸马。她向来会做人,谁都知她识大体,从不与端妃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