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
典韦沉吟许久,忍不住向贾诩发问,他忽然记起来贾诩的计策大多都很不计后果。
所以他才要先行找个能扛事的来当这主心骨。
这时候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主心骨不是来发号施令的,是扛罪的,有些事若需要抗命,恐怕就需要典韦先担责了。
“典将军放心,不会有大事的,”贾诩老神在在的瞥了他一眼,神情丝毫不慌、悠然自得,同时在帐中的谋臣亦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贾玑进出帐中为他们准备酒水、果子,每个人都设案几,案上摆放吃食非常精美量却很少,乍看之下是精心准备,但实际上吃几口基本上就没东西了。
诸葛亮露出笑容,拱手道:“老先生不要再私藏了,如今这也算是个危急之事,有什么办法不如说出来,一同商议。”
贾诩点点头,道:“君侯的这一条私运商道,老夫早就知道,但未能得到分赏,在场之人,因为此道途获利者,有郭府君、典将军,对吧?”
郭嘉和典韦点头承认。
“去年,得金一千二百。”
典韦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俺换成了布匹、镔铁、马匹,还有些存放于家中,若要拿出来,俺这就叫人去变卖筹措。”
郭嘉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早已花光。”
贾诩:“……”
一千多金,花光?
除了赌、色,还有什么能花这么快?
哦,去暗巷子里抱着女子赌。
郭府君也是个风流不羁之人,要不和许君侯生死之交呢,两人是一点不给自己死后留好名声。
贾诩接着道:“老夫当时就知道,此事迟早会成为把柄,轻则为大公子惩治震慑朝堂,将君侯当做镇压所有宗亲、外姓将军、士族贤才的垫脚石。”
“那时,君侯能为昂公子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在他手下落网。”
好个落网,这是捕鱼人常用的说法,现在形容许泽倒是很俏皮。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如今这状况,被人捅出来,然后震惊天下,声名俱毁。”
贾诩说到这轻笑摇头:“若需破解此局,无非是诉诸于四个字,情急从权。”
“那几年,豫南、淮南、扬州一带,乃至青徐,都有山贼不断盘踞,且军阀混战,道路不通,盐铁遭贼寇占据。”
“此为根本之因也。”
典韦当即插嘴道:“诶,这个说法,和君侯说的一样啊!他本来就是存的这般心思。”
“你说得对,”贾诩看了他一眼,并很快表示了顺从,然后接着和其他人道:“以此名义行事,绝不可松口半分。”
“其二,犬子那里,有几本账目……”
说到这,贾诩也是哭笑不得。
儿子自从管后勤、军需之后,成了许泽的大管家,逐渐经手了很多账目,同时能够支配很多钱财,譬如私运这件事,贾玑就慢慢的卷入其中。
有几次父子俩秉烛夜谈,贾诩告诫他要将账目分别存放,多立名目,且留有线索,可有凭据、凭引、人证等等为资,一同存放。
好在贾玑对这些事非常感兴趣,又恰好是自己分内之事,所以每一道账目都做得十分详尽,名目也很繁杂。
闻言,贾玑走到近前来,命人将几十卷卷宗,和几本总账放在眼前,拱手对郭嘉等人道:“诸位府君、先生,书卷为存放所用,熟纸所制书本为总账,可便捷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