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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祸起金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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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轻掠着夜幕寂寂的街道。学校大门前那两行高大的泡桐树,时有枯黄的叶子飘落到地面。满天繁星,轻眨着慵懒倦怠的眼睛。挺立在校门口的电线杆上,晕黄的路灯无精打采地照射着连接学校和派出所的马路。

金鹿满怀烦躁的心情,匆匆地走在返回学校的路上。今晚,他已经是第四次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了。将近一个星期以来,他的心情始终没有轻松,思想一直没有平静。派出所时时都有可能再来传唤他,这使他感觉到一个年轻教师的脸面已经丢失殆尽。擅闯民宅、打家劫舍的罪名落在自己头上,以后还有什么尊严继续从事教书育人的职业?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育自己的学生遵纪守法,德才兼备?事已至此,也只有先解决好已经发生的事情,什么身份,什么面子,都暂且顾不上了。

踏上宿舍楼的走廊时,金鹿的心情仍然很烦乱。看到隔壁宿舍窗户上的灯光,他知道住在里面的女教师龚海燕还没有休息。他没有去敲龚海燕的房门,已经快十点钟了,还是回自己的宿舍吧!

金鹿筋疲意懒地躺倒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在派出所里的情况。一位民警对他说:“金鹿,你是一位人民教师,受过高等教育,应该知法懂法,你怎么能纠集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去抄别人的家?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你明白吗?你不光是教唆别人去做,还亲自披挂上阵,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会影响你以后的前途的……”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金鹿的思绪,他没有动,依旧躺在床上,问道:“谁呀?”

“是我,金鹿,请开门吧!”门外传来龚海燕的声音。

“哦,等一下!”金鹿从床上站起来,开了房门。

龚海燕站在门口:“我听见了你的脚步声,知道你回来了,才过来叫你。”

金鹿不解地看着龚海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龚海燕说:“你到我这房间里来吧!”

金鹿心情烦乱,他想,反正无法入睡,也许聊一会儿别的,心情会轻松一些。

“好吧!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金鹿说。

龚海燕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金鹿也穿好外衣,关了电灯,锁上房门,向隔壁房间走去。

一走进龚海燕的房门,金鹿就看见房子中间还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身穿一件玫瑰红色风衣,神态冷峻,默不作声。

龚海燕向金鹿介绍说:“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咱们镇卫生院的大夫,叫冷眉。”

“噢,你好!”金鹿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名叫冷眉的人。她红润的脸庞上,嵌着一双深邃含情又让人难以揣测的眼睛,两道又细又长的柳叶眉浓密齐整,眉梢直飞如鬓角,眉心左侧露着一颗红痣。鼻梁俏美,嘴唇薄削,让人隐约感觉出她那与生俱来的灵牙利齿和过人口才。

面对金鹿的问好,冷眉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龚海燕让金鹿坐下,说:“金鹿,冷眉已经等了你两个钟头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谁知道你到现在才回来!”

金鹿不由得诧异起来,他再次向冷眉的脸上看去。

这时冷眉开口了:“我来是想问问你,有关你那位病人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鹿更有点迷惑:病人?我的病人?什么病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说的病人指的是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使得她一个陌生姑娘如此虔诚地等我等了两个钟头?

不等金鹿开口,冷眉又接着说:“今天中午,你的那位病人来到了医院里,当时正好是我值班。”

金鹿还是不明白,他又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龚海燕把倒好的茶水,递给金鹿,又给冷眉的茶杯里加了一些热水,坐到另外一把椅子上,说:“冷眉,你就把下午的情况对金鹿详细地说一下吧!”

金鹿心里七上八下,看着冷眉。

冷眉说:“是这样的!”她喝了一口水,便对金鹿讲起了下午发生在卫生院里的事情。

大约是在午后两三点的时候,冷眉正在门诊室里收拾医疗器具,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农村妇女,在一位衣衫又破又脏的中年男子的陪同下来到了门诊室里。像对待所有病人一样,冷眉态度和蔼地接待了他们。当冷眉十分关切地询问起了那位妇女的病情时,那位妇女支支吾吾地半天也说不清楚,一会儿说腿有点疼,一会儿又说后背有点疼,一会儿又说肩膀不舒服。冷眉见她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就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怎么了?”

那位农村妇女看了她丈夫一眼,对冷眉说:“我叫李春芳,几天前,我被街上学校里的一位教师找人打了一顿,你能不能给我把病情开得严重一点,我也好去起诉他,让他多给我陪付一些医药费?”

冷眉一听,很不高兴地说:“那怎么能行?开虚假的医疗证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位中年男子说:“姑娘,我们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求求你,就给我开一下吧!”

冷眉想,近年来类似于李春芳说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一旦遇到打架斗殴,总有一方想讹诈另外一方,指甲掐出的疤痕,都恨不得赖做刀伤。医院里有些大夫也因此趁火打劫,大捞当事人的好处,有的隐瞒病情,有的出示虚假证明,严重妨碍了公安机关的办案程序,今天自己居然也碰上这种事情。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应该依照实际情况来写病情,不能昧着良心去坑害任何一方。她转眼又想,教师打人,实在令人愤恨!可他为什么要纠集人员去对一个乡下妇女施行武力呢?想必一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冲动,肯定另有隐情!她又想起了在学校里工作并与自己相交甚好的女教师龚海燕,是不是到她那里去了解了解情况,弄清真相明辨是非之后,再做计议。于是,她又问那位妇女:“学校里哪位老师找人打你?这么无法无天?”

李春芳说:“就是那个金鹿。”

冷眉记住了“金鹿”二字,说:“他为什么要找人打你?”

李春芳看了看丈夫,抿了一下口水说:“他小时候跟我们同村居住,很久以前我们和他家里的大人有点矛盾,他现在长大了,就找人来寻仇了。”

冷眉细心观察着李春芳和她丈夫的言行举动,感觉事情决不会就这么简单,不能只听她这么一面之词,更不能轻易就按照她所要求的,给她去开需假的医疗证明,得先把她打发走,然后再去学校,通过龚海燕找到那个叫金鹿的人,问明事情的真相。

冷眉对李春芳说:“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严重的情况,我也不能随便给你出示什么证明。这样吧,如果真象你说的那个样子,你可以去找公安部门解决,现在是法制社会,我想政府机关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李春芳没有办法,和丈夫面面相觑之后,两人只好离开了医院。

听完冷眉的叙述,金鹿心头不觉生出一种感激之情。初入社会,没想到社会上的事情这么复杂。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忙于应付派出所里的传唤,没想到李春芳一个农村妇女还有这么一手,难得冷眉这么关心自己,就十分感激地说:“冷大夫,真是多谢你了!”

冷眉说:“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有些农村人,总是想着法地赖别人的钱财,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惹上她的?真象她说的那样,想给你家里大人报多年前的仇吗?”

金鹿一时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他叹息了一声说:“唉,遇上这号事情,叫我怎么说呢?我们两家人根本就没有仇!”

龚海燕指责起金鹿来:“金鹿,你看你,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冷眉催促金鹿说:“就是,事情已经出来了,就不必再逃避,应该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看如何想办法解决。你说出来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帮你出主意呢!”

“快说吧,金鹿,”龚海燕也催促道,“人家冷眉这么热心地帮你,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金鹿回想着冷眉刚才所讲的白天发生的事情,想到一个陌生姑娘对自己的关心,心中顿觉一丝无限的温暖。几天来,他总感到那么孤独无助,满腹的愁苦无处倾诉,又总是那样心神忐忑,不知道事情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看到冷眉那眉宇之间洋溢的正义之感,他回忆起了几天前所发生一切。

距离学校十多里地的地方,有个叫金家湾的村子,是金鹿小时候生活成长的地方。自从十多年前父母离开家乡搬往城里以后,金鹿很少再回到那里。一个星期前,金鹿带着对故乡的思恋和对小时候伙伴的想念回到了金家湾。走进家门,只见院内落叶满地,蒿草疯长,屋子里蛛网密布,尘埃掩壁。他怅惘地向屋后走去,看到儿时记忆中高大的土筑院墙,已成了断壁残垣,四下里破败狼藉。这一切都似乎是与时俱衰的。而最令他惊异的是,自己曾经亲手栽种在院墙周围的那一排白杨和青槐,不知何故被人砍伐了许多,残根如桩,裸露在眼前。剩余的几棵,有的亭亭如盖,有的参天耸立,在初秋的阴风中摇曳着。他心中顿生一股强烈的怨恨之情。经过向隔壁张婶的探问,金鹿才得知那些树木是被同村李春芳的丈夫胡根柱砍掉拉走的。

金鹿听了之后非常气愤,他来到李春芳家,一眼就看到了李春芳家新盖起的五间大瓦房。李春芳的丈夫胡根柱正在忙着收拾新房上的门窗。金鹿想,胡根柱一定是把自己家后院里的树木砍伐下来用在了他家的新房上。可他为什么不给我们金家的人打声招呼就擅自去砍去伐呢?

金鹿心中的怨气顿时化作一股子怒火,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家后院的树全都是你伐的?”

一向横行乡里的胡根柱见金鹿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就停下手中的活计,毫不遮掩地说:“是我伐的,不可以吗?”

金鹿质问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做事?用别人家的东西跟用你家东西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

胡根柱并不觉得自己理亏,还振振有辞地说:“你们家的人都离得那么远,我上哪儿去找你们打招呼?你今天来了,我再向你打招呼还不行吗?再说了,你们已经搬去城里这么多年了,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着了!”

金鹿气愤地说:“用得着用不着是我们自家的事,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霸占别人的东西呢?”

一听“霸占”二字,胡根柱很不高兴,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近金鹿说:“你这娃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不就是伐了你家几棵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用得上才去伐,要是用不上呀,你送上门来,我还不一定要呢!”

金鹿越听越生气:“你在金家湾欺乡霸产可是日久成性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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