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金贵一瞪眼睛:“谁家男人管孩子?你没工夫管她,那就别生她!”
李翠香强忍着怒气:“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怎么兴我管,就不兴你管?”
焦金贵狠狠地:“你他妈没本事生儿子,生下这个赔钱的贱货,有什么用?还要我来管她?”
李翠香不屑去看焦金贵:“女儿又怎么啦?那不也是你的亲骨肉?”
焦金贵:“娶你做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老子一天连个电视都看不成!”
李翠香:“整天就知道看电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管,没见过你这么给孩子当父亲的人!”
焦金贵火冒三丈,大声吼道:“我就这样,你看得惯了就看,看不惯了就滚!”
说话间,焦金贵顺手抓起孩子的一张尿布片,揉作一团,狠命地向李翠香的头上砸去。
李翠香躲闪不及,尿布片落在她布满泪水的脸上。她怒不可言,抱起还在哭叫的孩子,坐在床沿上,一边哄孩子,一边抽泣着……
夜深人静之时,李翠香搂着熟睡的孩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会儿,焦金贵情欲发作,他伸手去扯李翠香的手臂。李翠香怒气未消,她使劲甩了一下胳膊,脸仍旧侧向一边,不愿理会自己可恶可恨的丈夫。
焦金贵二次用力去扯李翠香,李翠香还是使劲甩了一下胳膊,又挪了挪身子,她尽力想离焦金贵再远一点。
焦金贵转身用双手把李翠香的身子搬过来,他又在试图通过暴力,使李翠香顺从自己,让自己发泄肉欲。
李翠香还想挣脱,她奋力地反抗着。焦金贵发火了,他见李翠香怎么也不肯就范,就扬手扇了李翠香两个耳光,说:“老子花钱娶你为了什么?让你陪老子睡个觉都不愿意!”
李翠香忍无可忍,她开始还手。
焦金贵见李翠香还手了,猛地坐起来,挥拳在李翠香的背上、腰间、臀部一阵狠打。
李翠香想要伸手去抓焦金贵的头发,可她的双手已经被焦金贵抓得死牢,再也反抗不得,情急之下,她张口咬住了焦金贵的肩臂……
焦金贵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使出全身的力气,甩开了李翠香。然后,怒狮一般扑上去,双手卡住李翠香的脖子,用力猛捏,好像恨不得瞬间就要了她的命一样……
李翠香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实一样,喘气艰难……她不再反抗。面对身强力壮的丈夫,她知道反抗已经无济于事,只有紧闭双眼,等着焦金贵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
焦金贵见李翠香已不再反抗,就慢慢地松了双手,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李翠香不再哭,不再喊,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东西……
一会儿,她又慢慢地侧转头去,看着仍在熟睡的孩子……她很想哭,可眼中没有眼泪……
过了许久,她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无力地从床上下来,向门外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向哪里,只在漆黑无边的深夜里,漫无目的地向前挪动着双腿……她回忆着自己两年多辛酸的夫妻生活,无休无止的打骂,使她尝尽了尘世间的屈辱……灭绝人性的焦金贵,什么时候把自己当人看过?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件发泄肉体欲望的工具而已,甚至在把孩子尿布片砸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还要强迫自己陪他去逍遥快活,用暴力逼迫自己去做那夫妻间至恩至爱的事情……
茫茫黑夜,哪里是去向?漫漫长路,何处是归宿?
第二天,李翠香来到了西山县城。
何艺兵家里,杜迎春正在料理家务,门外传来敲门声。
杜迎春:“谁呀?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李翠香:“你好!请问这是何艺兵的家吗?”
杜迎春看着李翠香:“对呀,你是……”
李翠香:“我叫李翠香,是何艺兵高中时的同学。何艺兵不在家?”
杜迎春:“他去西安了,你有什么事?”
李翠香:“没……没事!没事!你是……”
杜迎春:“我是何艺兵的爱人!”
李翠香疑惑地:“噢。”
画外音:怎么不是赵蝶衣?原来何艺兵和赵蝶衣没有走到一起。
杜迎春:“你请坐!我来给你倒茶!”
李翠香:“何艺兵下午能回来吗?”
杜迎春:“下午说不准,晚上肯定回来!没关系!你在家等吧!”
李翠香犹豫地:“好!”
此刻,何艺兵正在西安参加国际技术服务中心的英语考试。等他读完一段英语,监考老师甲点头微笑。
监考老师乙:“好吧,就这样决定吧!”
监考老师丙:“这小伙子英语很不错的,发音很准确!”
监考老师甲:“何艺兵,你的英语面试通过了。你现在赶快回去准备劳务费用,争取赶明天交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何艺兵:“需要多少钱?”
监考老师甲:“需要给我们这里交的劳务费是三万五千元,你自己再准备一些备用。”
何艺兵心里暗暗吃惊:三万五千元,对他来说简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短短的一天之内,到哪里去筹集这么多的钱呢?自己所交识的人,除了同在学校里拚命工作的同事,就是艰难维持生计的普通人。他们都像自己一样,辛勤劳作,养家度日,谁有那么多节余的钱来帮他去圆出国的梦想?生活,又一次愚弄了何艺兵。
时候已近黄昏,李翠香还在焦急地等着何艺兵,她站起来看看窗外,自言自语:“已经傍晚了,唉……”
杜迎春也着急起来:“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李翠香:“天快黑了,我不等他了,真给你添麻烦!”
杜迎春:“没事儿,没事儿!再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