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赵蝶衣前排的是一对维吾尔族青年人,男的叫哈斯尔,女的叫阿依古娜,他们正在热恋中,显得十分亲密友好。
看见进来的赵蝶衣,阿依古娜便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你好,赵蝶衣,今晚来得挺早!”
赵蝶衣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边说:“二位好,你们来得也挺早的,昨天的作业都做完了吗?”
阿依古娜说:“做完了,你呢?”
赵蝶衣说:“还有一点儿,我现在就做。”
哈斯尔转过头来,笑着说:“赵蝶衣,你是不是因为给你那位何艺兵写信,耽误写作业了?”
阿依古娜见哈斯尔在打趣赵蝶衣,便跟着说:“噢,我怎么忘了,赵蝶衣还有那个作业呢!”
赵蝶衣一听,扬起右手,做出要打阿依古娜的样子,笑着说:“啊,你们两个合伙起来作弄我?”
阿依古娜也做出要躲闪的样子,说:“明明是嘛,我昨天还看见他又给你来信了,难道你没有回信?”
赵蝶衣又坐到座位上,说:“谁象你们,整天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别人写封信,你们还笑话?”
哈斯尔又回过头来说:“哎,赵蝶衣,什么时候结束你们的牛郎织女生活呀?”
阿依古娜说:“为什么要结束牛郎织女生活呢?我觉得他们那样挺好的,赵蝶衣,你说是不是?你看我们俩,天天见面,天天他都惹我生气,我都有点不想理他了!”
赵蝶衣看着阿依古娜说话时满脸幸福的表情,也对她笑了笑,说:“那好,你就不要理他算了。”
阿依古娜又朝着哈斯尔说:“听见没有,明天我就不理你了。”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上课铃响了,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培训课结束以后,赵蝶衣独自一人,沿着弯曲的石板小路,向着医疗大楼前面的花园方向走去,她想独自一个人静一会儿。
花园里,只有零星未凋的一些花朵,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曳。假山上的流水,哗哗流淌,汩汩不停。水池中央,两只从早到晚相依不离的“丹顶鹤”,默默无语,翘望天空……
赵蝶衣伫立在花园旁边。无限的寂寞与惆怅,和着悠悠的思念家乡、思念恋人的情怀,把这位远离家乡和亲人的姑娘那颗忧伤的心,深深地刺痛……
一缕哀婉凄伤的歌声,从她的内心深处,徐徐涌出:
红藕香断玉筚秋,
轻解罗衾,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归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弯如钩的残月,朦朦胧胧,照在路边的白杨树上,洒下参差斑驳的疏影,漫天如洒的星星,忽闪忽闪,似在计数着寂寞难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