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犯愁地看着两人,咳嗽了好几声,都没让婆媳两个闭嘴,只好尴尬地朝着看过来的同桌妇人们笑笑。
希望大家伙儿没听到吧!
不然去巡检娘子面前学了,往后两家还如何来往?
回头得跟官人好好说说,得教他好好劝劝婆母和老二两口子。
她知道老二两口子的心思,可吃过细糠的人你能让他改吃掺了土的糙糠?
不能够!
没得为了老二一家人的痴心妄想,坏了和秦巡检的关系。
可窦氏本来就存了不好的心思,哪里能如陶氏的意,到底还是让人听了去。
只是没人真顺着她们婆媳的意思在人家秦家的宴上就说出来,嘴里还吃着人家的呢!
再说了,陈老头儿是自己不想当赘婿了,大家伙儿都知道。
都不当赘婿了,还能强摁着他不能走咋的啊!
这就是人坏,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还嚼人家的舌根。
也不怕肠穿肚烂!
呸!
没人附和,这让荣氏婆媳两个很是失望。
宴席过后。
有徐婆子等人帮着收拾,木莲一点儿都没累着。
她在东厢跟王氏说话,璋哥儿和瑞哥儿同孙婆子等人的孙儿玩儿在一起呼啦啦地跑来跑去地玩耍。
木莲给了王氏五百贯。
其中有三百贯是沈砚给的。
“沈砚给的钱啊……”王氏觉得烫手。
木莲将沈砚做的事儿都说给了王氏听:“……他上门来一通有的没的,张嘴就来,叫邻里们瞧见了还以为他为木家奔走付出了多少多少!”
“我偏不能让他如愿……”
王氏听完气得拍桌子,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不要脸!
白眼狼!
“以前咱们全家都瞎了眼,这么多双眼睛都没发现这母子两个的孬!”
木莲轻笑着给王氏倒水:“二嫂,以前木家有势,他们母子要靠着木家,便是有孬,也会藏着瞒着,岂会让我们知晓。
不然他们上哪儿去欺身,沈砚又如何借爹的势去各处参加文会,去各相公面前露脸扬名?”
“二嫂,第一回,我也怕拿了他的钱烫手。”
“故而才给他挖了个坑,让他把欠我们木家的钱还去了开封府!”
“谁知他竟还敢跑来我面前舞!”
“若不是官人心眼儿明亮,且信我,我都不敢想被官人和领你们误会之后会有什么下场等着我!”
“故而,为何不用他的钱?”
“他有罪,钱又没有罪!”
“他要作就得做好破财的准备,想舞就舞吧!”
王氏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啊,钱又没有罪!”说完,便心疼地把木莲搂进怀里:“真是委屈你了!”
木莲眼眶发热:“二嫂,现在已经很好了!”
“我们好好过日子,慢慢在汴梁城经营出一份家业来。”
“等将来你肚子里这个大一点,爹娘他们若还不能回京,我们也不是不能去崖州找他们……”
王氏听木莲给她画饼,眼神越来越亮,似乎已经看到了全家团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