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一个小院儿,一个月的赁钱都得两三贯!”
“更别说还得加上吃喝嚼用!”
“徐衙内那头也逼迫得甚紧,这可怎生是好?”
陈老头心中也恨极,但他能如何?
“等院子隔出来了,就让二郎三郎搬回来住,到时候邻里们也没了说嘴的去处!”
“我是他亲爹,我就住正房,你是我的人,你跟着我住,蓉娘姓秦,他还能把蓉娘撵出去不成?”
“老子还能被他拿捏住?”
“他要想隔院子尽管隔!”
逆子想摆脱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魏氏闻言顿时安心,是啊,她咋就没想到啊!
……
街上。
秦砺这次带木莲吃的是羊汤汤饼,街边儿小摊儿的分量忒实在了些,木莲吃了小半碗就饱了。
剩下的全进了秦砺的肚子。
“我们去哪儿?”从小摊儿上离开,木莲小跑着追上秦砺,凑在他身边问道。
秦砺:“去开封府牢狱。”
说完,他抬手朝着街边儿蹲着等客的轿夫招了招手,轿夫忙抬着青布小轿跑了过来。
木莲诧异:“你昨晚不是说等你忙空了带我去吗?”
秦砺面无表情:“今儿有空!”
木莲根本就没做好心理准备,加上她手里又一个铜子儿没有,总不能空手去牢狱,什么都不给木家人带啊!
于是她便发急:“可我还没挣到钱,能不能等我卖了绒花……”
秦砺闻言眉头瞬间皱起,这时小轿已经快到眼前,他不悦地道:“你我二人已经成婚,老子的银钱就是你的银钱!”
跟他分这般清楚,难道还想等着状元郎回头,跟他和离了奔着状元郎去?
呵~
想得美!
进了他秦家的门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你爹娘也是老子的丈人丈母!”
木莲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还不及细细观察,就被秦砺塞进了轿子里。
她挑开轿子的窗帘儿看秦砺,他的俊脸很臭,像是谁借了他谷子还了他糠一样。
琢磨着他的话,木莲心里五味杂陈。
酸酸胀胀的。
脑子里不禁冒出些原主的记忆,每次原主拿自己的私房钱去补贴沈砚的时候,他都会握着她的手深情地说:“莲娘,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你且等我,等我中了状元,必用八抬大轿来迎娶你过门。”
“莲娘,你对我这般好,将来我一定好好待你,为你挣诰命,让你穿上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此生,我必不负你!”
嘴上花花会哄人,可实际行动一个没有。
渣男连秦砺的一根儿脚指头都比不上。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呸!
原主的真心喂了狗!
到了地方,秦砺把木莲从轿子上搀扶下来,塞给她一个包袱。
“里头是一些吃食!”
“里面我已经打点好了,你自己进去吧!”
木莲接过包袱,惊讶地问:“你啥时候买的?”
秦砺撇开眼,硬邦邦地道:“路上顺手买的!”
说完他便同门口的狱卒叮嘱了一番,狱卒扬着笑脸招呼木莲,带她进了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