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地上落着的那枚铜板,飞回了“罚”字的轿子里。
“三岁时,尿泡蚂蚁窝,害蝼蚁性命千百,大恶,罚,一枚铜板。”
哗啦……
那地上的铜板飞回了轿子里。
康状元一下子傻了眼,自己的罪,是这样判的?
可他被身上的锁链压得喘不过气来,什么也反驳不了。
“七岁时偷了邻家一颗杏吃,犯窃罪,恶,罚,一枚铜板。”
白无常拽了拽手里的锁链,同轿子里恭声道:
“罚执事,康状元已经没有铜板了……”
“哦?”
轿子里的声音变得有些兴奋,“那就施刑吧!”
康状元眼睛瞪大,“施……施刑?”
“鬼差老爷,我……我不是故意偷吃那颗杏的!求求你,饶我一条生路!”
哗啦——
铰链已经在缓缓缩紧。
“恶”字轿子里忽地传来了声响:
“溺窒罪,十次。”
铰链收紧。
康状元面色很快变得青紫,他拼尽全力抠着套住自己脖子的锁链,却怎么也掰不开。
很快,他倒在了地上,像一条死狗一般。
半晌,又缓缓爬起,浑身都被汗水浸湿。
“别怕,你已经是鬼了,这刑罚杀不掉你。”
白无常好心提醒道。
康状元满眼都是惊恐,便又听“罚”字轿子里,又响起:
“十五岁时偷看姑母洗澡,违背纲常,当罚。
二十岁时娶聋女为妻,违背母命,当罚。
三十五岁救一落水黄狗,后五年,那黄狗修得道行,屠杀生人近百,大恶,罚,罚,罚!”
康状元脸已经白到了白无常那般地步,他颤颤巍巍地开口:
“大……大人,我真没想到我救的那只大黄狗,会成妖物啊!”
罚字轿里没有答复,倒是恶字轿出声道:
“你虽无恶意,但你沾了恶的因果,你若不救那黄狗,是不是就不会死上近百生人?”
康状元低下头,浑身都在颤抖:“是……是……”
“虽无恶的意,却有恶的因,当罚,便施凌迟罪!
拉下去,先剥他个一百遍再说!”
白无常恭敬施礼,已然拖着那康状元离开。
往生庄之后,传来了惨无人寰的惨叫。
李镇站在一堆亡魂之后,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下一位……吴——”
听到了“吴”字,李镇立马精神起来,向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