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安静。
“阿筝”也不碎嘴了,扭头装死。
闻筝舔了舔嘴角,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遵命,我的主人。”
他眼底没有情绪,只有漠然。
他拿了纸,取了根炭笔,递给躺在软榻上的人。
“阿初,把那刺青画出来。”
阿初认命地睁开眼,半撑起身,攥着炭笔开始画。
其实他也没被打的很严重,只是皮外伤,很快便装晕死遁了。
见阿初画的很快,温执素便留下来等着,示意闻筝用膳。
他顺从了。
每个先尝了一小口,再挑自己喜欢的多吃了两口,目光只看向饭食,一言不发。
一双筋骨分明骨节泛着水红的手,持着银筷,优雅的王族姿态十分赏心悦目。
温执素心里默默记下,他不喜芫荽,喜食辛辣,更喜欢牛肉,其他并无挑剔。
闻筝用完膳,将筷子放得整齐,从衣服中取出一方帕子,擦了唇净了手。
“等下我命人烧些水,供你们沐浴。”温执素忽然开口。
闻筝又是点点头,“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她有些奇怪。
从那一巴掌开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莫不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按钮……
温执素想了想,还是慎重的解释道:“我没有命令你,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午时该用午膳,昨夜你在我这里并未有水沐浴,猜测你需要,这并非是命令。”
他的目光突然像活了一样,又露出那副蛇一样的感觉。
眼瞳中翻滚着绿意,像一块难得的宝石。
他牵起她打他巴掌的右手,闭上眼,长睫如扇,虔诚地吻了吻。
唇还是冰的。
她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继续昨晚的话题:“我猜你的要求是,想将你的人转移到阳光下,不必再遮遮掩掩。这个要求我准了。”
闻筝听她不仅猜中了自己的要求,还先答应了,睁眼定定地看着她。
二人距离很近,她看到他眼里的墨绿在变幻,露出看不透的神色。
“我的条件也很简单,在你回去之前,毫无保留的做我的属下,听从我的命令。我将你的人放在阳光下,你们帮我打探信息。你也不必称我为主人,我们是互相的合作关系,你的事我会帮你留意。”
温执素故意含糊,没有提到屠黎,怕阿初不知晓此事。
“要对温明月动手的事停止,长公主那边你先帮我再拖两天。假死脱身的事情我会尽力想办法,不让长公主深究。”她下了命令。
他的语气很轻佻,“好啊,温大小姐。”
温执素的目的已经达成,正巧阿初也画完了图样。温执素皱眉看着画,她总觉得有点眼熟。
当务之急是查清画的内容和含义。
她不再停留,命孟夏立刻将画临摹一份,其中一份由柏秋送去国公府。
屋内二人见她离去。
阿初开口,没头没脑一句:“殿下,你跟她睡了?”
怎么就成主仆关系了?
“没有。”声音阴冷,带着一丝诡谲,“她很有趣,先陪她玩玩。”
阿初有些嘀咕,那女人竟然直接给了殿下一巴掌,殿下都很多年不曾被打过了。
被打了还觉得有趣,殿下近日越发变态了。
温执素不曾知晓他二人心思,她还有功课要练。
柏秋去了国公府,没人监督她加练一个时辰,她要趁柏秋回来之前练完今日的功课。
后院中,郁姨娘正式接管了中馈,老夫人毫无意见。
谁管家都不敢亏待老夫人,她只在乎将军府的荣华富贵。
郁姨娘的手段并不像人看上去那么温柔,下人们人心惶惶,曾站错队的人主动卖主求荣。
几番变动下,后院尽数收于她手中。
前院倒是平静的很。
楚姨娘昨夜便被人灌了避子汤,今日醒来才回忆起昨夜里发生的事。
她明明百毒不浸,怎得就中了计?她只能回想到被捉奸在床的时候,看到了月儿、老爷,还有温执素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