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素还未睡下,连忙赶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故作惊讶地开口,“那人……不是新来的花匠阿筝吗?”
温宏礼铁青着脸,命令:“来人,把这个奸夫淫妇给我分开!给她把衣服披上!”
院里只有丫鬟婆子,两个婆子上前将二人扯开,给楚姨娘披上衣服遮住了刺青。
楚姨娘执拗地想要挣开婆子,口中腻声喊着:“阿筝……阿筝……”
温宏礼自是见到过她这幅模样。
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温宏礼喘着粗气,上前给了楚姨娘一个耳光。
“贱人!竟敢背着我偷人!!”
“说!从何时开始的?!”
怪不得这几日早早就睡下!
楚姨娘被打后,恢复一瞬清明,啜嚅道:“老爷……老爷你怎么来了?”
“荡妇!我再不来岂不是要让你生下奸夫的孩子!你以前怎么答应我的?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温宏礼口不择言。
温执素一挑眉,她这便宜爹真是气坏了呀。
那名为阿筝的少年,挣开婆子,去抱住温宏礼的腿。
“老爷,别怪她!是小的见色起意勾引她,爱慕年轻身段乃人之常情,老爷已有了如此多美貌姨娘,既不能雨露均沾,何不成全我们!”
少年只着长裤,健壮有力的身形刺着众人的眼。
可这话如此诛心!
温宏礼眼前发黑,“住口!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若老爷真的占据浣儿的心,浣儿又岂会与小的一见钟情!半年前我便在街上见到过浣儿,新生爱慕,却不知她是哪家女子,上天眷顾让我再见她一面!”少年被两名嬷嬷擒住,依旧不依不饶。
继续道:“她日日疯狂喊着我的名字,同我互诉衷肠,可见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
“你!!”温宏礼退了几步,被温执素扶住。
“父亲,小心身体,先听听姨娘的解释。”
温执素低头看了一眼,身形、样貌、虎口的茧,同她那日见的“阿筝”皆是不同。
那人的腰要更细,甚至像女人一样。
这府里,不止一个“阿筝”。
她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提前喊了楚姨娘并打晕,又更换了她与温明月的寝衣。
染着“神女香”的人,就是他们的目标。
这,也说明了执行计划的不止一人,被她钻了空子。
但谁能想到,二小姐闺房中穿着二小姐的寝衣,却不是二小姐本人呢?
被撞破时,才发现中了计的人是楚姨娘,这个“阿筝”便知计划失败。
这人如此说话,便是想激怒温宏礼,然后死遁。
楚姨娘面对质问,只是重复那花匠的名字“阿筝”。
温宏礼由她扶着,气急败坏出了温明月的卧房。
看到了面露担忧的郁姨娘,温宏礼缓了缓,沉声说道:“郁婉晴,府里的事你多上心,若是有顾不及的地方,找大丫头帮你。以后府中皆由你说了算。”
“妾身惶恐,全凭老爷吩咐。”郁姨娘俯身行礼。
“今日之事,院中的丫鬟婆子全部打杀。杀了那个奸夫,将那荡妇禁在前院的倒座房,由府兵看管。”温宏礼大口的喘着气,脸色发白,十分疲惫。
视觉的巨大冲击甚至没人怀疑,为何楚姨娘会在溪芜院偷人?温明月发现他们二人时,可是在她的屋内!
温宏礼不愿再深究,刚刚那奸夫的话他已经听得气血翻涌,无论是何原因,已是定局。
丑闻,只能用鲜血抹杀。
柏秋拦着温怀芷,未曾进入卧房内,逃过一劫。
清了清场,府兵便进了溪芜院。
那名叫阿筝的男子,此时已穿上了衣服,被府兵拖出去时,阴测测地看了温执素一眼。
随后楚姨娘也换了衣服,被婆子押着去了前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温宏礼按着眉心,疲惫地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