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描淡写,陈清分辨不出他是故意设陷阱还是有证据。
“我哪有你们道行深,能瞒你们一时半刻,你们跟逗猫儿似的看我折腾。”
严柏青静静凝视她半晌,笑意淡去,“昨晚你的话,我想过了。”
“什么?”
“你说,我不该针对璟言。”
陈清手一顿。
“可现在的情况是,不管我会不会针对他,他都要揪出我。”严柏青把玩着烟盒,目光定格在空中一点,“这一次,是生死较量。”
“他不要你的命。”
陈清声线略颤抖,严柏青视线转移到她身上,不由得温声哄她,“怕了?”
她呼吸急促,脸颊一层薄薄的粉红。
“你是怕我活,还是怕我死。”
“严先生——”
“不用回答。”严柏青打断她,旋即起身,去浴室。
……
严柏青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立在门口的穿衣镜前扎领带。
陈清还在发愁找什么借口拒绝同行,他侧过脸,“会系吗。”
她摇头。
“璟言没教过你?”
严柏青今天像是故意提起蒋璟言,每句话乍一听没什么其他意思,细细琢磨,调侃意味太重。
陈清赌气般扯来抱枕,仰躺在单人沙发里,“不会就是不会,他不教我伺候男人。”
严柏青从镜中与她四目相对,唇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他教给你的,比伺候男人有用处。”
陈清扭过脸,一声不吭。
好半天,男人的皮鞋落在她余光里。
“我有事出去一趟。”他抚顺陈清脑后撅起的一缕乌发,“好好休息,别乱跑。”
她瓮声嗯,专心玩手机。
待他离开后,陈清在窗边看到他的车驶出长街,特意多等了十多分钟,确认他不会再返回来,随即披了件外套,也出了酒店。
乐团晚上有聚会,袁卉因为怀孕不参加,陈清则跟带队老师请了假,去见见那位宋老板。
无恨村不大,萧公子五分钟前已经在去的路上,应该快到了。
陈清拦了出租,直奔目的地。
蒋璟言说过,宋老板在当地连村长都礼让三分,所到之处,无论什么场合,上好的包间座位都为他留着。
陈清按照信息内容抵达滨河大厦,环顾一圈,门外停车场上没有严柏青的座驾,她才悄无声息从侧门上三楼。
服务员引着她到了包间外,推开门,主位男人眯起眼,沙哑着声音喊她,“来。”
陈清迷迷瞪瞪走过去,“你——”
蒋璟言黑衣黑裤,伸手牵她在身边坐下,“介绍一下,宋老板。”
他转脸,陈清表情懵懂,要哭不哭的小模样,惹人怜爱。
“傻了?”蒋璟言指腹挨着她脸蛋儿来回摩挲,低下脑袋逗她,“早上一通电话,勾得我不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