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韵视线轻飘飘掠过,环起手臂站定。
庭院里的迎客松遮挡住陈清大半身躯,严柏青伫立在窗边,讳莫如深望着那儿。
“你跟我玩过一套话中话。”章韵语气轻蔑,“不如直说。”
“没什么,只是碍于之前的事情,为了还你一个人情弥补,好心提醒你,冷锅冒热烟,不蹊跷吗?”
她笑,“你有危机感了,是不是?”
陈清无奈摇头,朝门口走。
“蒋家回不去了,躲在严家,眼看柏青主动联系我,哪怕是公事,你也心生猜忌,巴巴儿跑下楼玩这一出。”
“章小姐。”陈清气笑,“是我非要下楼的吗?”
“不然呢。”
她脊背陡然一僵,表情也随之凝固。
本以为是章韵想当面挖苦她,才让严柏青叫她下楼说说话,现在看来,是故意为之了。
陈清胃部一阵抽搐,拉开车门,“我没有理由猜忌你,至于你有没有理由去细想我说的话,随便你。”
章韵眉头蹙起,可陈清没给她询问的机会,步伐匆匆返回。
客厅里,男人捧着一本商业杂志,泰然自若端起茶杯,“凉了。”
老钱接过,看了陈清一眼。
“章小姐说话忒挤兑人。”她盯着严柏青,“干什么非叫我下楼?”
“分手的事闹得不太愉快,章小姐是商场新贵,章部长势头正盛,严氏需要跟章家搞好关系。”
“所以我得奉承她?”
严柏青笑出声,“清儿,你不用奉承任何人,包括我。”
陈清撇开脸,不说话了。
“委屈了?”他笑意加深,“为了让你们两个化干戈为玉帛罢了,虽然没必要奉承,但日后场合上碰到,老是针锋相对的,不大好看。”
这番说辞听着诚恳,也有理有据,陈清拽过抱枕挡在身前,“想要讨章家欢心,简单,再续前缘就是了。”
严柏青顿了顿,挑眉,“我可是还在跟你‘逢场作戏’,和两个女人周旋,我不是璟言,没那个精力。”
陈清脸色涨红,一双眼直勾勾瞪他。
“别生气,开个玩笑逗逗你。”
她小声咕哝,“三十五岁,是该没有精力了。”
严柏青合上杂志,丢在案几上,较了真儿,“和年龄无关,我所有的精力,只留给一个人。”
陈清挠眉毛,假装没听懂。
让她下楼和章韵面对面,绝不是‘化干戈为玉帛’那么简单。
又是严柏青的一个试探。
章韵因为分手的事,在圈子里受尽耻笑,章家并未追究严家,甚至允许女儿和严柏青再来往,只有一个原因,受制于人,无法撕破脸。
严柏青即便是新任严氏董事长,也不能在章部长面前这么猖狂,看来孟党势力已经渗入到此般境地了。
保姆依照严柏青吩咐,装好了要给陈清带的补品。
“太多了吧,我已经装满一个行李箱了。”她抗拒。
严柏青拿来帕子擦手,“不多,无恨村偏远,公益演出的饭菜简单,没什么营养。”
“你也知道是公益演出啊严先生!”陈清叹气,“都吃一样的,偏我搞特殊,别人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