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好友之谊,绝的是男女之意。
梁晶笑笑,洒脱摆手,“快撤吧,那儿还有一帮人等着灌你酒。”
连卓驾车驶离,透过后视镜瞥见她抹眼角的动作。
“梁秘心情不大好。”
蒋璟言嘴唇贴着陈清脑门,没搭腔。
……
校庆次日,圈子里疯传着‘孟老两个学生抢女人’的说法。
什么吃剩饭,夺人妻的荒唐言论。
连卓听得火大,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当时为了让这段关系脱离伦理纲常的束缚,对外的说法,是蒋璟言在古镇看到陈清的演出,二人才有了发展。
如果要反驳自证,岂不是打脸了。
蒋夫人上午和几位太太约着喝茶打牌,也听到几句,有个和严氏有合作的太太口无遮拦,说蒋家父子‘吃剩饭’是遗传的。
这么多年,还没见到过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议论蒋家的是非,气得蒋夫人顾不上形象,把对方叫过来,在桌上好一顿训。
蒋璟言心知肚明是谁搞鬼,不甚在意。
市里叫他去会议厅,孔副董的账收齐了,上头要给他嘉奖,他拒绝了。
这八百万追回来不容易,作为总经理有疏忽,在他心里,功不抵过。
何况这段时间他因为西港码头受牵制,不太方便出面,背后指挥,由下属和协同单位办事,一点儿力没出,没道理揽在自己身上,于是市里决定给华盛颁奖,董事长懂得揣摩那些领导的心思,发话让他代领。
蒋璟言迈下车,走上台阶,用帕子掸了掸裤脚的泥水。
今日下小雨,天际铅灰,一大片阴云。
他直起腰,凉风掠过,冰冷的双眼比身后连绵的雨幕更消沉。
严柏青不疾不徐走近,面容的笑意不减,“恭喜了。”
“师哥同喜。”
“我哪里来的喜?因过失卸任,璟言是挖苦我了。”
蒋璟言也笑,凉薄挂在唇角,“市里这个位置没什么滋味,严氏董事长,师哥不喜欢吗。”
严柏青负手而立,“我喜欢什么,你清楚。”
他意有所指,蒋璟言笑意渐渐隐去,眼底迸发出戾气逼视。
两人无声对峙一分钟,由愠怒到平静。
蒋璟言将手里的帕子团成一团,扔在严柏青脚下,“你落了东西。”
严柏青低头,发笑,“从清儿那里抢来的?”
‘抢’这个字眼刻意为之。
蒋璟言哼笑,“严董被虚妄困了一辈子,师哥也决定重蹈覆辙了?”
严柏青拂去肩膀上的雨点,一字一顿重复,“重蹈覆辙。”
他向前跨了一步。
四目相视间,蒋璟言看清了他眼里深扎的野心,裹挟着熊熊烈火冲出眼眶,一刹升腾,一刹熄灭。
带走大半温度,周围气压骤降。
“璟言多虑了。”严柏青拍了拍他肩,带了几分教诲的语气,“职位刚恢复,收收心。”
“我是该夸师哥师承孟老,还是说,子随父心。”
严柏青神情蓦地凌厉。
蒋璟言同样拍上他肩膀,手掌发力,“严柏青,东西收好,人也藏好了,我盯着你呢。”
两个男人相撞而过。
严柏青仰头活泛脖颈,踢开地上的帕子。
与此同时,陈清抵达会阳律师事务所,她趁着迎新晚会彩排间隙,出来见一见替陈家夫妇处理后事的律师。
关于当年的事,她从未怀疑过,一是年纪小没有意识,二是证据确凿,陈家并未上诉。
工作人员引着陈清上楼,下一秒,前台拨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