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酒杯碎在掌心,玻璃在虎口划出一道血痕。
她气定神闲走出,“抱歉,扔偏了。”
“梁秘…”两个男人起身,面面相觑。
“里面太吵,我出来躲个清闲,结果听到狗吠,想着是不通人性的野狗,扔个石子儿警告它滚蛋,二位见到了吗?”
男人按住手上冒出的血珠,咬牙,“梁秘说笑了,咱学校哪有狗。”
梁晶随手折了片树叶,单手抄兜,“我听错不要紧,野狗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大喜的日子惹祸,晦气,你们说呢。”
“是…我们在这儿看着,梁秘放心。”
“有这句话,那狗铁定不会叫了。”她扔了树叶,拂袖而去。
连卓送走最后一位领导,看到梁晶气势汹汹朝他走过来。
“梁秘。”他纳闷,“您这——”
“璟言车停哪儿了。”
“北花园。”
她转身。
连卓小跑两步,“您找蒋先生有事?他现在应该不想人打扰。”
梁晶盯着他,疾言厉色,“师兄弟和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现在传得沸沸扬扬,日后他们再出现矛盾,都会认为璟言是公报私仇,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没有事先做背调吗。”
连卓垂头,“梁秘稍安勿躁,您说的这些,蒋先生知情。”
她愣怔。
蒋璟言知情,仍然留陈清在身边吗…
梁晶自认,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蒋璟言,了解他的杀伐果断和强势霸道,他的另一半,一定是干净纯粹,身心皆忠诚于他。
与其他男人共度风月,哪怕只是谣传、误会,也是他容忍不了的。
她深吸气,胸腔窜出一股恼火,劈手夺过连卓手里的外套,“璟言的吗,我去送。”
连卓后背冒汗,追在她身后。
蒋璟言正在车里照顾陈清。
今晚的果酒度数比寻常的高一些,只是她没什么酒量,一连几杯下肚,醉得不成样子。
他赶到的时候,陈清趴在草丛边缘吐得昏天黑地,发梢沾了污秽。
吐干净了,抱回车里,又开始闹,扑棱着不消停。
“别动。”蒋璟言面容浮了层怒气,固定住她的双手,用湿巾擦拭她锁骨,“脏死了。”
他腔调阴沉,吼得陈清一激灵,眼角烧红。
“委屈什么,一会儿没管你,立志做酒蒙子了?”
陈清跨坐在他腿上,垂着脑袋,摁开他的皮带扣,又锁上,“你嫌我麻烦。”
“嫌。”蒋璟言撅起她下巴,“酒气冲天,还臭。”
“你喝酒的时候,我没嫌你。”
“什么时候让你伺候过我。”
陈清不吭声,她确实没照顾过他,所以在听说梁晶曾在病房照顾他一周,她说不出的难过。
蒋璟言睨她一眼,脱掉她外套,掉出一团雪白。
他举在灯光下,视线定格在一角,眯起眼,“严。”
陈清抬头,不太清醒地重复,“严柏青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