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则把不带肥肉的鸡肉块挑出来,放到周舟的碗里哄人吃完,他开始埋头吃饭。闻言抽空点点头:“有,不用担心。”
“带出来的银两够我们停留很多天。”
外出第六天,今日没有赶路。两人停下来好好吃了一顿鸡肉饭,简单洗漱,打算安睡一晚。
但这天晚上并不宁静。
郑则怕周舟做噩梦,睡得很浅,听屋外徘徊的脚步声立马警惕睁眼,他轻轻挪开熟睡的周舟,迅速下床穿鞋,他心里有很多设想,还没得出个结论,隔壁刘江和那孩子的屋里先传来了大叫。
“别打别打!”
“阿娘,阿娘!”
郑则开门查看,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往下砸的木棍,“贼人!!!”
幸好他留了心眼,门没开全,木棍落下后把门卡上,快速说道:“我们是借宿的路人,并非坏人!”
“郑则!”
一阵混乱之后,屋里点灯,原是半大小子那去外头上工的爹娘赶回家,以为家里进了贼,刘江隔着被子挨了一下,还好没大碍,那家人连声道歉。
周舟紧紧抓着郑则手臂,得知他没被打到才松一口气。
次日坐上牛车离开前,周舟回望一眼,他们在村子走了一圈打听,依旧没有消息。
爹爹娘亲,到底在哪里……
等牛车走到河流上游,已经外出第八天。天也愈发冷了,周舟下了牛车直跺脚。
刘江指着河对岸说:“瞧,这石壁比下游矮多了。”
石壁树木丛生,悬崖顶更是茂盛。
这里是虽说是上游,却有其他河流相汇,河面甚至比下游宽。
周舟四处走动,试图回想当天落水记忆,却毫无进展。
靠近河岸的房子相隔较远,有的还在屋檐下挂了风干鱼,河边风大,旁边开垦出来的菜地没围上栅栏,反倒是围上小石块。
周舟好奇,不知里面撒了菜种没有。
刘江把他们送到后,拿着结算的钱离开了。郑则带着周舟进村,找村长打听。
村长沉思良久:“说实话,我们村每年来往的人很多,春季采茶,捕鱼,搬货,很多人来这里干一阵子就走了,除非落户,否则我也记不清。”
周舟忙问:“去年三月,有村民见过马车从山崖落到河对岸吗?”
“我是没听说,三月河水高涨,若是有马车坠下,要么沉底要么被激流卷走了。”
周舟已经数不清第是几次失落,抹抹眼睛,转身埋进郑则怀里。
月哥儿在院子里坐着。
手上拿了周向阳的小棍,顶端绑了一截碎布条,正来回晃动。
昨日去郑家找周舟,郑大娘说他和郑则去探亲还没回来。
听说已经去了五六天了。
月哥低头看扑腾碎布条的小猫,想跟周舟说,猫崽可以养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周舟不在,好没意思。
再抬头,看见林磊提着篮子走进院里,他惊喜起身:“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建新房吗?”
“建房动土前,得先吃个开工饭。”
林磊掀起竹篮盖子,里头有米饭、菜和肉,“我小爹做的开工饭,我带来给你尝尝。碗里的菜都是单独夹出来的。”
月哥儿没好意思接过:“怎么还给我带这个啊。”他也没去帮忙。
林磊知道他在想什么:“周叔去也算,吃吧,周向阳都吃完抹嘴巴跑去玩了。”
“我看着你吃完再走。”林磊顺手接过月哥儿手上的小棍逗猫,果真坐在小板凳上。
“一个人帮工,还有三份饭吃吗。”月哥儿凑近,偏头问他,声音轻得像是在撒娇。
多亏林磊三天两头往周家跑,月哥儿和他之间的相处是越来越自然,俏皮话顺口就说出来了,有时还情不自禁想伸手拍人。
林磊甩着布条,咧着白牙,回头小声说:“不是,你那份,是你准夫君给的。”
准夫君……
这词出口后,两个人都红起脸来,月哥儿更是不敢抬眼,安静地拿起碗筷。
林磊逗着小猫忍不住回味一番,见准夫郎没反驳,心情更是得意。
“快吃吧,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