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破涕为笑,“侯爷,你醒了?”
她兴奋的说:“太医,侯爷醒了!”
太医不忍告诉她可能是回光返照,摇摇头把空间留给这夫妻俩。
顾偃开苦笑,“我都听见了,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过不去这个坎儿,婉柔,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大郎身体不争气,二郎仕途不成器,三郎那性子忽略不计,这么大的家业,他该交到谁手里?
顾偃开已经有了决定,“婉柔,叫二郎回家吧。”还好婉柔对那孩子视如己出,二郎对婉柔也孝顺。
秦婉柔泪眼朦胧的对心腹说:“向妈妈,快去叫二郎。”
顾偃开让秦婉柔扶他起身,“我要写一封奏折。”
秦婉柔把人扶着靠坐在榻上,又拿来纸笔,亲眼看顾偃开写下爵位由顾廷---
在顾偃开写下最后一个字之前,秦婉柔哭着扑到顾偃开身上,“呜呜呜,侯爷,你别离开我。”
胸口被重物一压,顾偃开当时就上不来气儿了,“婉柔……你快起来。”
秦婉柔只顾着哭,根本没听见,“呜呜呜,我和你夫妻多年,你就这么抛下我走了,我往后依靠谁啊?”
顾偃开脸色发青,“婉……柔……”
还有气?
秦婉柔继续努力,两只手轮流拍打顾偃开的胸口,哀嚎不断,“你走了一了百了,丢下这个烂摊子给我,你那几个兄弟还不把我们孤儿寡母生吞活剥了?”
“你个没良心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早点儿离开我去找我前头的两位姐姐?”
“说好要白头到老,你说话不算话!”
秦婉柔这沉重的爱活生生的把顾偃开感动死了,等顾廷烨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要悬梁自尽和顾偃开一起走的秦婉柔。
顾廷烨吓的魂飞魄散,“母亲---”
他连忙割断床帐,抱着秦婉柔的腿把她解下来,秦婉柔心如死灰,“你放开我,我要和侯爷一起走。”
顾廷烨紧紧把人抱住,“母亲,你别冲动,父亲和你夫妻情深,想必不愿意看到你自寻短见。”
秦婉柔拼命挣扎,“不,没有他我可怎么活?”
顾廷烨眼眶发红,他懂这种感觉,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但他刚没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顾廷烨抿唇,“向妈妈,你快去县主府请县主前来。”
这个时候有好友在身边劝劝她想必会好一点。
向妈妈叹了一声继续跑腿,同时让人给宫里递了个消息,刘太后即刻起驾,和含光前后脚到达。
刘太后看这里乱糟糟的不像话,就地升堂给秦婉柔主持公道,“郭槐,你去把顾家的人都叫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这一家孤儿寡母。”
含光过去拍了拍秦婉柔的肩膀,轻轻唤了声:“三娘,我们来了。”
顾廷烨对她感激的一抱拳,下去张罗顾偃开的丧事,秦婉柔哭倒在含光怀里,肩膀一耸一耸。
刘太后看着一大家子人语气沉沉,“说说吧,顾侯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了大刺激?”
顾家人面面相觑,向妈妈跪在中堂喊冤,“太后娘娘,都是四房和五房的人害了我们侯爷,他们赌博欠下巨债,还不起上门要钱,侯爷就是被他们气死的!”
刘太后愤而拍案,“简直放肆!”
朝廷对赌博罚的很重,输赢财物超过五匹布的价值就要按盗窃罪论处,刘太后听完四房、五房欠的钱当场判了主犯斩首,其余从犯、包庇者流放。
解决完罪魁祸首,刘太后把众人最关心的继承问题搬上台面,“三娘,顾侯生前说由谁袭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