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重锤让满座哗然。
银行行长立刻凑过来看批文,眼中算计的光芒更甚——能绕过省厅直达部委,这个年轻厂长不简单。
“你!”牛副厅长额头青筋暴起,“这是越级上报!违反程序!”
“为两千工人谋生路,程序问题我事后检讨。”柳青不卑不亢,“倒是牛厅长,这么反对红星厂生产新产品,是有什么特别考虑吗?”
牛副厅长语塞,眼神闪烁,显然被戳中痛处。赵德柱尴尬地咳嗽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大家都是为了厂子好,别伤了和气。”
柳青淡然一笑,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这场博弈,他终于占了上风。
但也要趁胜追击,把话钉死了,让他们不敢再继续吃拿卡要。
“牛厅长,”柳青声音冷得像冰,“您儿子在澳洲留学每年花几十万,钱从哪来的?您女婿开的建材公司,怎么专接红星厂的订单?”
牛副厅长脸色瞬间惨白:“你,你血口喷人!”
柳青不再理会他,酒杯一推,凳子一拖就要离开。
这时,赵德柱突然拦住去路:“柳厂长,话没说清楚就想走?”
“滚开!”柳青一声暴喝,震得赵德柱一哆嗦。趁这空隙,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出包厢。
“柳青!”牛副厅长的吼声从身后传来,“今天你敢走,明天红星厂就别想开工!”
柳青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气势汹汹的牛副厅长,柳青突然笑了:“牛厅长,您确定要在这闹?”他指了指头顶的消防喷淋头,“听说最近纪委在查公款吃喝,这顿饭少说五千块吧?”
牛副厅长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瞬间没了声息。
银行行长等人也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
“明天上午九点,”柳青整了整衣领,“我会在红星厂召开记者会,展示我们的新产品。欢迎牛厅长莅临指导。”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
走出招待所,柳青立刻拨通三个电话:第一个给周铁柱,让他带人去接刘大山等关键证人到安全地点。
第二个给省报的记者同学,安排明天的大规模采访;第三个,则打给了远在北京的程主任。
“程老,我可能需要您助一把力了……”
车上,他打开赵德柱早上偷偷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句话:“马厂长留下的账本在这里,小心牛。”
柳青握紧纸条,眼神坚定。
重生一世,他不仅要守护家人,更要改变这些底层工人的命运。
红星厂必须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
柳青本来打算去医院看一看林小雨的,但是车到了半路,他的传呼机却一直在响,留言一个比一个紧急,没有办法,他只能让司机掉头回了郊区的红星厂。
柳青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直跳。
脑海里划过刚刚传呼机里的一条一条留言。
“厂长,不好了!工业厅的人带着警察来厂里抓人了。”
“他们说我们非法生产!周科长被带走了!”
柳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显然牛厅长已经狗急跳墙了,鸿门宴不起作用,想要直接扣人给他上压力。
此刻他手里的牌不多了,明枪打不过,他就只能也给牛厅长上暗箭了。
他看了看在手里的纸条,看来这个账本应该是马厂长留下的最后底牌,说不定记录了牛厅长多年来贪污受贿的详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