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光焦急地吩咐道。
然而,那些侍从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纷纷翻墙逃命。
外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四处搜寻遥光。
他们破开斋门,只见遥光慌忙吹灭烛焰,蜷缩在床下,企图逃避搜捕。
外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很快就发现了床下的遥光。
一杆长槊刺入他的身体,遥光忍痛呼出声来。
军人们一把将他拽出,拖到斋外,禀告了萧坦之等人。
萧坦之冷冷地瞥了一眼遥光,随即下令将其斩首。
遥光罪有应得,军人们又放火烧屋,斋阁瞬间化为一片灰烬。
遥光的眷属,多数在火海中丧生。
刘沨、刘晏也未能逃脱厄运,一同被诛杀。
一场纷乱,就此落下帷幕。坦之等人班师回朝,复命交差。
朝廷颁下诏书,擢升徐孝嗣为司空,沈文季加封为镇南将军,萧坦之晋升为尚书右仆射,刘暄被任命为领将军,曹虎则被封为散骑常侍兼右卫将军。
然而,萧坦之因恃功而骄横跋扈,引起了茹法珍等人的嫉妒。
他们日夜在皇帝宝卷耳边进献谗言。
宝卷听信谗言后,急忙派遣卫帅黄文济率兵包围了坦之的宅邸,逼他自杀。
坦之无奈至极,只得呼唤着堂兄翼宗的名字,对黄文济说道:“我奉君命行事,死不足惜。
只是我堂兄翼宗一向廉洁奉公,家中并无多余资财,还望你代为奏明皇上,乞求恩赦!”
黄文济问起翼宗的宅邸所在,坦之如实相告,黄文济点头答应。
坦之这才饮药自尽。
黄文济返回宫中向宝卷复命,并述说了翼宗的情况。
然而宝卷仍不放心,又派黄文济前往捉拿翼宗,查抄其家资。
黄文济来到翼宗家中,只见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仅有数百纸帖钱而已。
他持着这些钱复命,宝卷这才赦免了翼宗的死罪,但仍将其囚禁在尚方。
同时,坦之的儿子秘书郎萧赏也因罪被诛杀。
茹法珍等人仍不满足,又进谗言诬陷刘暄。
宝卷犹豫不决,说道:“暄是我的舅舅,怎会有异心?”
直合徐世标却冷笑道:“明帝曾是武帝的幼子,备受恩遇,尚且灭了武帝的子孙,元舅又岂能值得信赖?”
宝卷被徐世标的话所激怒,便下令将刘暄拿下斩首。
之后,又因曹虎家财万贯,积蓄钱财达五千万,其他财物价值也相当可观,一道密敕便将他收斩,所有家产全部被搬入库。
萧翼宗因贫穷而免死,曹虎却因富有而遭诛。
世人何苦如此追求钱财,反而因此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统计下来,这三人被处死的日期距离遥光之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新授的官爵还未及拜谢,徐孝嗣便已落得家破人亡,门阀化为废墟。
富贵无常,真如浮云一般飘渺不定。
徐孝嗣,本是以文士之身步入仕途。
他性情温和,从不与人结怨,因此尽管名高位重,却仍能长久地保持其尊荣地位。
一日,中郎将许准神色凝重地踏入孝嗣府中,向他陈述时局的紧迫,力劝他考虑行废立之事,以安天下之心。
孝嗣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以乱止乱,绝非正道。
若真到了非行废立不可的地步,也需等到少主外出之时,我们闭城集议,方可慎重做出决定。”
许准听后,心中忧虑更甚,觉得这并非良策,于是再三苦劝。
但孝嗣心如磐石,始终不为所动。
此时,沈文季已以年老多病为由,早已淡出朝中权力之争。
然而,他的侄子沈昭略却已升任侍中,正值壮年,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