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道:“船船舱,进水了。”
何老板立刻高声怒喝:“什么?”
人赶紧走出凉亭,问来那小厮:“损耗可严重?”
“主要是底层进水,浸泡了一些燕窝和布匹”
两人说着话赶紧朝货船边赶去。
赵昭棣听见了燕窝什么什么的就赶紧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船边,看见工人们正脚步匆匆的把船舱里的货物往外搬。
何老板的心里如同被重锤击中,眼里泛着冷意。
刚来小厮已经把情况跟他说清楚了。
进水的原因是因为船底被人凿了洞。
而负责巡视看守的手下早已命丧黄泉。
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已经不言而喻。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家族背景也没有什么特殊贡献,只靠自身供货渠道强硬的皇商,自然也引起他人的诸多不满。
那些人暗地里使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他做事向来谨慎,每次交接货物的码头和水运线都不同,且还会在船舱里做些掩护,把贵重物品放在最底层的暗层,然后加派人员看守。
也正因如此,他几次被人暗中使坏都没有伤及到要害。
而此次,却被人精准的在暗层底部凿了洞,且船靠岸了都没人发现端倪,说明对方把时间和线路都把握得非常好。
这是出了内鬼啊。
何老板的脸色更加阴沉,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速速将货物的损失情况盘点清楚,然后去排查内部可疑的人。”
小厮赶紧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有另一个人来回禀受损情况。
“何老板,咱们的暗仓进水严重,除了珠宝玉石不受什么影响之外,其余的瓷器陶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燕窝,布匹和香料被水泡了大半。”
闻言,何老板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动。
这不是损失多少的问题,那些被泡了水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补救,重点是他不敢将这样的东西往宫里送。
若是因此被人抓住了把柄,那他这皇商也算是做到头了。
要知道,皇商这一身份是可以延续的,只要不出什么岔子,以后子孙后代的富贵就不愁了。
其余的东西也就罢了,凭他多年走南闯北累积的人脉,要在短时间内调到货也不成问题。
但这燕窝,就得实打实的往海边再跑一趟。
来回又要耽搁上不少的时日,而离他供货的日期只有二十来天了,这水路不像陆路,只要快马加鞭就能赶回来,水路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是他想赶也赶不了的。
何老板越想越气,把火都撒在了手底下的人身上。
赵昭棣在旁边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虽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也能看出何老板因为货物被水淹的着急上火,似乎不是损失钱财这么简单。
刚好她手上有燕窝,此时不把握住机会,更待何时。
她轻咳一声:“咳,何老板”
何老板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有听见有人叫他。
赵昭棣又大声喊了一句:“何老板。”
何老板回头,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小丫头片子,语气冷冷:“何事?”
赵昭棣也不绕弯子,直言:“我手上正好有一批上好的燕窝,不知何老板可感兴趣?”
何老板闻言,上下打量了赵昭棣一眼,语气中满是不信任:“你?”
赵昭棣点头。
说实话,出于何老板的内心,他是不可能相信这等荒谬之事的。
就一个丫头片子而已,穿着也不是很华贵,她知道燕窝是什么东西吗?
但在此情此景下,他又心存侥幸,想着这个小丫头能解救他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