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释慧光用钉钉，梁静波就回去了。到了周一开会的时候，看着那蹭蹭往上涨的粉丝量，乔恩又来了一个脑洞大开：

“要不要咱们搞一场直播试试？”

老肖立刻反对：“直播什么？这个快一百多年的老地下基地我可不想让人知道。”

“要不直播面试吧？反正人手缺得要命，陈正则和苏媛那边都急得嗷嗷叫唤。”

对于乔恩的肆意妄为，张跃也忍不住怼他：“你这就是胡来。”

“专业直播设备不少钱，咱们暂时先拿手机直播，试试效果，而且不用直播整个基地，直接拉个绿幕就可以。”

在乔恩的软磨硬泡之下，老肖终于点头同意搞一场直播试试看，时间就定在了周三晚上八点，乔恩还在钉钉群里发了直播预告，让大家都来捧场。

到了开播的日子，直播间瞬间涌进来两万多人，纪花祥一身白色职业装坐在镜头前，面带微笑进行第一次直播：

“大家好，我是高等能力者管理局主管人力资源的纪花祥纪主任，这是我们局的首次直播……”

看着纪花祥在直播间里对网友的各种提问对答如流，本来一直反对搞直播的老肖也松了口，还答应马祥瑞增加直播设备。很快，直播就进入了现场招聘环节，第一个连麦的网友提的问题，差点没把纪花祥给噎死。

“你问我外勤需不需要出差？外勤当然需要经常出差啊！如果你想应聘内勤，需要会计从业资格证和律师证，我们这次主要招聘的是财务部门和法务部门的负责人。”

那网友问了一个非常傻白甜的问题：“你们又不是法院律师事务所，要啥律师证啊？我可是985、211院校新闻专业毕业的——”

纪花祥连忙打断这货的自卖自夸：

“我们需要的是具有法律专业知识，为能力者解决法律问题的人。”

连麦大半天，那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各种脑残的问题反倒把纪花祥给问了一个大无语。接下来连麦的几个，要么条件太差，要么答非所问，老肖和乔恩在一旁看着，总算看出了个所以然。

“全都是想干那种只坐办公室不出力的内勤，没人应聘外勤。”

听着老肖的抱怨，乔恩抱着膀子坏笑一声：“其实我们的内勤，也会被拉出去揍人的。”

又送走一个脑残之后，纪花祥本想打算喝口水歇歇，不料又有一个货请求视频连麦，网名还叫“无敌可爱小宝贝”，想着面试完这一个就下播，纪花祥通过了对方的连麦请求，打眼一看，那货居然长得像个死肥宅。

不等纪花祥问话，宅男开始对着镜头脱裤子，一边脱一边在脸上堆满了痴汉笑：

“纪主任有没有男人啊？要不要看看我的超级大蟒蛇……”

一看这货很明显就是性骚扰，马祥瑞连忙对监控直播间的释慧光喊道：

“愣着干嘛？赶紧把这人踢了！”

纪花祥本来就被各种离谱的求职者气到内伤，突然嘭地一拍桌子，隔着摄像头指着那肥宅的鼻子破口大骂：

“有本事把地址留下，信不信老娘这就过去揍你！”

当晚，中国神盾局hr跟网友约架的事就迅速上了热搜，而排在热搜第二的还是中国神盾局——一个鬼畜视频在互联网上火到了出圈，各种q版动漫人物一边到处乱蹦，一边嚷嚷着用ai合成的各种魔性而洗脑的台词：

“前方高能——”

“神盾局！嘿！神盾局！”

“你才神盾局你们全家都神盾局！”

第二天一大早，乔恩就把能拽到的人全部叫到总部开会，面对领导和同事们气势汹汹的质问，始作俑者杨东玄感觉自己委屈极了。

“你们让我剪的那个视频不是没用么……我就把那个视频随手发朋友圈了……”

马祥瑞立刻跳起来喷他：“没说用也没让你到处乱发啊！之前的保密培训白学了啊！”

“我现在是真的想把你小子给开了，要不是你那离谱的超能力……”乔恩整个人一个大写的欲哭无泪，痛苦地扶着额头，“你的那个鬼畜视频现在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连部里的领导都知道了……”

训了杨东玄几句，乔恩就把他和不相干的几个人给撵了出去，然后伸了伸懒腰，看向会议室里剩下的那几人——释慧光、马祥瑞，还有梁静波。

“这次我准备拉你们几个出去揍人。”

一听要出去揍人，释慧光立刻怂了：“政、政委……我可是出家人啊……最见不得打打杀杀……”

“你怂个啥啊？这次出去揍人，可是有部里和研究所在后面兜底的。今天喊大家过来是开个出发之前的动员会——这次就咱们四个过去，新沪市那边有咱们的人接应，苏总也会过去支援。”

一听是去新沪市，梁静波顿时明白了：“这是用咱们局的热度来压那个全民超人选秀节目的热度。”

“没错。”乔恩点点头，“你们想过没有，选秀出来的那些人会去干什么？”

因为不怎么追热点新闻，释慧光顿时一头雾水：“该不会去当明星吧？”

回想起vcr里那个白衣飘飘的古风少年，梁静波不由得一阵心惊胆寒：“他们是在挑选和培养肖天选的后继者。”

乔恩抱着膀子翘起二郎腿哼笑一声：“你们把问题看得太浅了。什么肖天选的后继者，分明就是内鬼集团豢养的私兵，只不过打着一个死人的旗号罢了。”

因为对于肖天选曾经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马祥瑞真的是一头雾水，可联想起自己家的那些事儿，他隐约感觉这背后的水深得很，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一个基层小员工根本没胆子去探究，只能哆哆嗦嗦地问：

“政委，你之前说过有内鬼，可他们……到底是哪儿来的？”

听着马祥瑞的疑问，乔恩不免悠悠地发出一阵长叹：

“嗨……还是那句老话——没有内鬼，引不来外贼。你以为内鬼是现在就有的啊？抗美援朝的时候知名学者带头给美国人写信透露战役部署，上海商人给志愿军捐献感染伤寒病毒的军大衣；98年发洪水的时候往长江里扔病死的畜禽和肉猪，新冠疫情时期贩卖国人基因库，大战之前暗杀战颅系统研发团队……各种狠活儿搞得比先现在狠多了。

当利益集团形成，并且为了维护本集团利益的时候，那么，无所用而不及的各种手段就很好理解了——首先考虑的当然是门户私计，为私利算计的时候，公利和国家，不就成了绊脚石了？”

一时间，会议室内的另外三人陷了沉默不语之中，梁静波想了半天，才回想起某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肖天选开了个好头，某些势力有样学样，都想着在这个末日时代能捞到更多好处。

关键是，这帮人还没有肖天选那种啥都敢干的勇气和魄力——要是有我都敬他们是条汉子——对外唯唯诺诺，对内各种不满，注定了最后只能是给那群克苏鲁充当狗和马前卒，为此，这帮人干脆连人都不当了，更不惜出卖国家利益，只为了显示自己在怪物眼里的价值。”

说到这里，乔恩一拍桌子站起来。

“那些人干着断子绝孙的勾当和生意，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乎。既然他们不在乎，那么，咱们就给他们上上强度。

咱们局正式成立的开张第一战，就是——

搅和黄那个选秀节目，扫平新沪市的一切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