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愈发冷沉。

周柔柔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连连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委屈极了。

她连忙双手撑地，弯下腰：“皇后娘娘教训得是，臣女日后绝不再乱言了。”

周明婉没有理会她，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显然并未因这几句道歉就消气。

因着明日的大祭祀，陈国师算出今日这个时辰乃是大凶，又逢太子怨气难消，不宜众人靠近。

所以众人皆被遣散，回去歇息，准备明日早起参加大祭祀。

转眼间，偌大的灵堂就只剩下周明婉，以及执意留下来陪伴她的周柔柔。

起初，周明婉对周柔柔的留下还有些不解，此刻却恍然大悟。

原来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中计，好给她扣上妖后的罪名。

周柔柔一心想把偏离的剧情拉回正轨，可她周明婉又怎会遂人愿？

周柔柔就那么一直双手撑地，弯着腰，低着头，膝盖渐渐传来酸痛，可周明婉就像没看见一样，始终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她心里愈发忐忑，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就在双腿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周明婉终于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起来吧。”

“本宫虽说是你堂姐，但有些话，日后莫要再提。”

周明婉看着她，神色冷淡。

“你这小半年养病，回来后性子变得太跳脱，本宫不喜。”

“往后若是再在本宫面前放肆，尤其是在太子灵堂这般肃穆之地，本宫绝不会轻饶！”

周明婉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周柔柔，那眼神让她心里一颤。

周柔柔强忍着心底的愤怒，面上依旧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点头应道：“皇后娘娘教训是，臣女记住了。”

她费力地动了动麻木的双膝，想要站起身，可一个不稳，又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身后的婢女小桃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此时，周明婉依旧不紧不慢地将灵纸一张张丢进炭盆。

一阵寒风呼啸着灌进灵堂，白色帷幔被吹得肆意飞舞。

“有素樱和马嬷嬷陪着本宫便好，你回去吧。”周明婉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愈发冷沉。

周柔柔满心不甘，又因跪得太久腿脚麻木，只能虚弱地点点头，福了福身，缓缓退下。

可她刚走出没几步，又一阵刺骨的寒风刮来，灵堂的白布被吹得猎猎作响。

紧接着，一道尖锐的猫叫声划破寂静。

周柔柔下意识地转过身，循声望去。

周明婉也抬眸看去，目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