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一直觉得，女子并不比男子差，男子能入朝为官，女子同样也能！”

““一个国家的兴衰，根基全在民生，工商农业的重要性，绝不比……”

周柔柔越说越激动，脸颊泛起潮红，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手还不时比划着。

周明婉低垂着眼眸，神色平静，手中的灵纸被她一张一张缓缓放入炭盆，火苗舔舐着纸张，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转眼便化为灰烬。

周柔柔那激昂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竟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上辈子，是在凤栖宫那温馨的暖阁里。

周柔柔亲昵地坐在她身旁，一边吃着进贡来的紫葡萄，汁水染紫了嘴角，一边兴奋地说着这些话。

那时的自己，听得满心欢喜。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划开周明婉心底的伤疤，让她想起上一世的愚蠢与不甘。

那些被蒙蔽的岁月，那些被利用的真心，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不得不承认，周柔柔说的这些话，确实句句在理。

哪怕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依旧让周明婉感到震惊。

这些见解，若真能施行，对江山社稷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但她和周柔柔都清楚，一旦这些言论传出去，必定会触动朝中那些权臣的利益。

在这个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农商被视为低贱行业的时代，这种大胆的想法，带来的反噬将是毁灭性的。

周柔柔终于滔滔不绝地讲完了，她满脸期待，眼中闪着光，急切地望着周明婉，就等着她的夸赞与认同。

周明婉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恰似寒夜中出鞘的利刃，直直刺向周柔柔。

这目光让周柔柔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脸上的兴奋也如被寒霜打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柔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胡话？”

周明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灵堂里的寒意。

“若是今日这些话传到皇上耳中，受牵连的可不止你父亲，整个周家都得跟着遭殃。”

“就连本宫，也逃不掉干系。”周明婉微微眯起眼，眼中寒意更甚。

“今日这番话，以后休要再提，否则，本宫定以妖言惑众之罪处置你。”

这字字如冰的警告，让周柔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连反应都忘了。

周明婉在心底冷笑。

她清楚，按照那画本子里写的剧情，周柔柔献计后，自己该是欣喜若狂，对她赞不绝口才是。

可如今自己这般强硬的态度，与剧情大相径庭，也难怪周柔柔会这般震惊，一时手足无措。

周明婉将手中最后一张灵纸放进炭盆，火势蹿起，映红了她冷峻的面庞。

“怎么，你这副样子，是觉得本宫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