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低头吃着饭,完全不搭理他。
齐彦看她埋头吃饭,解释道:“那天你说的话,我有认真想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喜欢现在的你。”
冯宝头也不抬:“我才不信你。你就想骗我继续当替身。”
齐彦继续说道:“阿宝,你觉得我把你当以前的你的替身。那你觉得,我和以前的我是一个人吗?”
冯宝的脑子瞬间混乱了,停了下来。
顿了片刻,抬头望向他:“那……应该不是?”
齐彦松了一口气:“那不就行了。以前的我喜欢以前的你,那现在的我喜欢现在的你,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你当成以前的你的替身。我又不是以前的我。而且,我没有让你变成以前的样子吧。”
冯宝已经被他绕晕:“好像你说得有道理。”
齐彦将盘子上的牛排夹了一块给她,试探着问道:“那今晚我留下来可不可以,还是你要回家?”
冯宝望向他:“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大姨妈来了。”
齐彦笑道:“我想陪你一起睡而已,你在想什么?不是我不抱着你,你睡不好吗?”
冯宝羞恼不已,抬手就要给他一拳。
齐彦一把抓住她的手:“快吃饭吧,再不吃菜要凉了。”
冯宝这才收回了手,低声嘟囔了句:“就知道欺负我。”
齐彦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几分。
他的阿宝,当真是可爱。
坐在齐彦的车上,吹着夜风,冯宝转头望向齐彦。
现在的他,喜欢现在的自己。
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表白,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老公。
她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许多的笑意。
齐彦不经意看到她在笑,总算放下了心。
这辈子,他们一定能白头偕老。
祁子恒跟着冯景瑞回到常平后,病情逐渐加重。
冯景瑞给他找了许多的大夫来看,大夫都委婉地表示了祁子恒这病已经药石无灵。
冯景瑞端着汤药,敲响了祁子恒的房门:“阿父,用汤药吧。”
祁子恒放下手里的书籍,起身去开了门。
冯景瑞迈步进了房内:“阿父,如今天气渐冷,你要注意保暖,若是觉得被褥不够,就和我说。”
祁子恒端起那碗汤药饮尽,将空碗放回到案上,嘱托道:“你如今既然回来了,就要多费些心思在封地管理上。”
“阿父的身子阿父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忧。”
冯景瑞不解:“阿父你为何不与阿母说你有恙。”
祁子恒颓然在书案前坐下:“和你阿母说了又有何用,只是白白让她担忧而已。”
冯景瑞在他对面坐下:“阿父,在阿母心中,是不是爱先帝更甚于爱你。”
祁子恒沉默片刻,抬眼望向冯景瑞:“景瑞,你阿母的心中,并非只有情爱。”
“这男女之事,一旦牵上旁的东西,就会变得复杂。你阿母与先帝之间的事,和当初你阿母和阿父的感情不同。”
在长信宫的这些年,他看得出来,她对祁炎的感情,有不舍,有懊悔,有感激,很是复杂。
张赫还曾经和他提及,她似是曾动过让祁炎中毒死去的念头。
她和祁炎快二十年的时光,发生那么多事,又岂是一句情爱可比。
她没和他提过她重新回到皇都后,和祁炎的开始是怎样的。
他也不敢去想象,在自己锒铛入狱的那段时间里,她是如何与祁炎周旋的。
一个罪臣之妇,回到皇都仿若自投罗网。
更何况,她又是祁炎求而不得的人。
他每每想起这种种,都会后悔那日在乐阳没有随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