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转眼间就没了身影,小兵诧异看着跪地的将军,不明所以,忙上前扶起他。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祁非撑着发软的腿起身,心中旖旎早就被冲的半点不剩,那样的女子绝非寻常人可配。
“出发。”
“是。”
车队掉头,缓慢行驶出皇城。
半个时辰后,姜宛隐在城隍庙上方,静静看着他们将车队停在城隍庙外。
等人走了,才下来。
双指取出一道灵符,单手掐诀,口中默念口诀。
“收!”
金光闪过,上百辆车霎时间被收入她袖中。
姜宛满意勾唇,空间是小了些,但勉强能用。
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腕,暗叹,小九,你再不来,怕是只能等下辈子再见我了。
若她猜的没错,归期楼内隐藏的那些老东西,实力均为筑基期。
同为筑基期,她以一抵三,胜算只有两成。
但前路如此,躲避不是她的作风。
挥手召来一匹马,贴上加速符。
顿时马匹四蹄飞腾,化成一道残影隐入山林。
边城离京城数千里,离开冷宫后,外界灵气稀薄,她不敢多用灵力,只能策马。
一路上她不眠不休奔驰了三天三夜,等她赶到边城时,城中百姓一脸颓色。
城门处许多百姓背着包袱,步履沉重的往外走。
姜宛与他们逆行而上,引来百姓侧目。
有好心的大娘挡住她去路,小声劝道:“姑娘,城里已经快要断粮了,外面敌军压境,大家都出城逃命,你怎么还往里走。”
姜宛淡笑,“我要进城寻亲,寻到了就走。”
大娘叹息:“平安了上百年,也不知为何忽然出了这种祸事,好好的家就这么没了,哎,造孽啊。”
路过的妇人闻言,尖酸刻薄的脸上浮起恨意,“还能为何,就因为妖后祸乱朝堂,惹的归期楼大怒,这才有了这场大战,我儿子就是因为那妖后才死在了战场上,若有朝一日我能见到那妖后,定杀了她解恨。”
与妇人同行的男人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惊慌失措低吼,“死婆娘,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皇后娘娘也是你能编排的?走走走,再敢胡咧咧,老子打死你。”
妇人瞪大眼,一把拉下男人的手,愤恨喊道:“凭什么不能说,要不是因为她,太渊怎么会攻打璃月,咱们的儿子又怎么会死,你窝囊不敢反抗,我不怕,我就偏要说,偏要骂,唔……”
男人忙捂住她的嘴,半拖半抱将她拉走。
大娘摇头,“造孽啊,天下大乱又怎是一个女子能决定的,太渊要攻打璃月,却拉皇后娘娘做借口,偏那些没脑子的蠢东西还当真了。姑娘,你寻了亲人还是快离开吧,这城啊,是守不了多久了。”
姜宛眸底划过冷光,“放心,这城破不了,朝廷已经派送了粮草,不日便到,大娘若还没决定去哪,不妨再等上一日。”
大娘愣住,粮草不是被烧了吗?
踌躇了会儿,扭头看着女子入城的背影,咬咬牙,转身往回走,“不管了,就再赌上一日,老大,老二,咱们不走了。”
老大憨厚的脸上满是惊愕,“娘,好端端的怎么又回去了?家里已经没粮了,回去等死吗?”
其余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娘,那姑娘和你说什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就是啊,娘,您这时候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大家都急着逃命呢,你看看哪有人往回走。”
大娘板着脸,大声呵斥,“行了,都别说了,就多待上一日,又耽误不了什么事。”
说着见大家心中不快,压低声音道:“刚刚那姑娘说朝廷运来了粮草,不日就到。”
几人面面相觑,惊喜问:“真的?那这样咱们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大娘瞪了他们一眼,“收拾东西,回家,是不是真的一日后便知真假。”
若非迫不得已,谁会想要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
一行人兴高采烈挑起担子往回走。
兴奋间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城门口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出城的百姓纷纷开心回去。
守门侍卫见状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城主府内,幽静的寝殿内,祁夜盘膝而坐,罗盘在他上空浮动。
先前一战,他灵力几乎用尽,这里灵气稀薄,想要恢复只能不断调息。
但三日来也只恢复了一成。
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祁公子,大事不好,敌军又开始攻城了。”
祁夜敛息,长睫颤动,眼帘掀开,漆黑淡漠的眸子划过冷光。
起身站起,罗盘隐入他体内。
房门打开,白衣白发,俊美若仙的男子迎着光踏出房门,“准备迎战。”
“是。”
士兵退下。
城主愁眉苦脸从外面走来,华丽的衣袍满是褶皱,唇下胡茬杂乱,双目通红布满血丝。
“祁公子,这次领兵的乃是归期楼首徒,随行跟着三位归期楼弟子,你……可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