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伊罕听了赵忠对她的训练安排后,对李唯的计划略有猜测。
乌力吉知道毛伊罕在问些什么,她点了点头,
“我想是的。”
就在乌力吉刚想嘱咐些什么的时候,毛伊罕抢先说,
“我跟统领大人在契约上按过手印了,跟孩子们我什么都不会说,统领大人说我心里要是有事,可以找姑姑你,所以我才跟你说的。”
乌力吉一笑,心里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个摸摸头的动作,
“好孩子。
等春天以后,你就是花豹小室的标兵了。”
“嗯……我才不跟你诺敏抢标兵呢,她会哭的。”
“那姑姑就只跟你叮嘱一件事,毛伊罕,别忘了你来时的路。”
毛伊罕好像有些明白乌力吉的担忧,又好像不明白。
但她在这时想,她把心里话说给乌力吉姑姑听应该就没问题了。
于是她说,
“我不会忘的,我们都没了爹娘,我们花豹小室姐妹六个就是一家人,我可是做大姐的。”
乌力吉瞧着毛伊罕眼眶红红却说话一板一眼的模样,笑出了声,心中郁积的沉重感、哀伤感也散去了不少。
她学着毛伊罕说话的语气,说了一句俏皮逗趣的话,
“那可不得了,姑姑我又多了五个侄女儿,到时候得给你们攒多少东西当嫁妆才够啊。”
乌力吉的打趣,让毛伊罕脸一红。
我的个姑姑,什么嫁妆不嫁妆的,说什么羞人的话。
“我不要姑姑东西。”
“那怎么行呢?”
乌力吉摸着毛伊罕的头,带她去了自己住的联排楼,准备给她热一碗放了蜂蜜的奶茶喝。
“姑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能有多大的本事,但毛伊罕,姑姑一定会给你攒一支漂亮的金簪的。
你也不是丑丫头了,你长大了,要变天鹅了。”
毛伊罕不理解乌力吉说出这句话时的心境,她只觉着姑姑在调侃自己长大了,于是她说,
“姑姑你怎么也听大礼堂的故事啊。”
“呵,演喜剧的玩偶,都是姑姑我照着画儿缝的嘞。
将来有了喜欢的小子一定记得提前告诉姑姑,姑姑现在跟着大唐来的手艺人学得有模有样的,将来给你缝嫁衣足够了,肯定是咱们青阳部里最漂亮的。”
“才不嫁呢,我给你养老。”
“哦呦,我们小毛伊罕将来就算当了大将军要招婿,那咱也要穿嫁衣啊。”
“嗯……那好吧。”
毛伊罕其实也就是随便一答应,因为她觉得不论是嫁人也好、还是招婿也好、还是什么大将军也好,那都太遥远了。
她现在只想努力完成赵统领给她下达的训练任务,晚上回去给花豹小室的妹妹们说这个好消息,然后叮嘱她们在她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除此以外……要说遥远的。
她想刮花白霫部里那几张恶毒丑陋的脸。
她记得清清楚楚。
做梦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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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又是刘顺代帐子外的人来向李唯禀报消息。
内侍是这样的,必须要求记忆力良好。
毕竟身份使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天天无限度的面见李唯殿下的。
什么身份啊,啊?
总而言之,装腔作势这方面,无论是王富贵还是刘顺,他们在这老本行上的拿捏相当的老练。
李唯就算是被女帝‘霸凌’,他也是大明宫内唯一的李唐嫡皇子。
他身边的职务,再被逼逼赖赖,也是他们这群小人物眼中的香饽饽、登天梯。
那必须有点本事傍身,不然哪里坐得住啊。
李唯听完刘顺的汇报,眉头一皱。
“在营帐外围发现了狼的脚印?”
那就是附近有狼群徘徊了。
啧。
今年冬季提前,导致食物短缺,猛兽因生态压力会出现活动加剧或迁徙的现象。
又或者因为野生马鹿的南迁,导致猛兽尾随而至。
毕竟相较于它们生存的俄罗斯、大兴安岭等地,朔丹周边有牧民居住的地方还要相对暖和一点,储备粮也多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