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会意,拿起枕边的衣服就要套上,可是突然发现,屋里还有个人呢?
她手肘轻轻碰沈知寒,示意让沈知寒把这位不速之客请出去。谁知沈知寒凝着易锦笙看,冷不丁问:“之前和谁约好的?”
易锦笙泄气式地挠抓眉尾,“你就不能装回傻……”
沈知寒:“所以,是不是原本和昨晚那个姑娘约好的?”
啊?温悦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怎么还有姑娘的事。
这边还一头雾水着,易锦笙那边已缴械投降。
皮毛一体的军用靴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板:“本来和巴亚约好的,但是她早上说不陪我一起去了,那地方乱,我得找个人陪我一起去。”
沈知寒靠在由两根木条组成的床头,悠哉游哉:“那很正常,是个正常女人听说过你的情史都得立马和你划清界限。尤其是……”
易锦笙:“尤其是什么?”
“尤其是你昨晚还问她在霖市怎么样了?还回忆当初你为夺美人一笑,在酒吧豪掷千金的光荣过往。”
易锦笙“啊呀”一声拍在脑门上,温悦听着都疼。
“你怎么不拦着我点!”他悔不当初,心中当下就发誓,再也不喝醉酒了。
沈知寒摆肩:“拦不住啊,我一拦你就打我,旧爱情深。”
温悦跟看现场话剧表演似的看看易锦笙,又看看身旁的沈知寒,要不是她昨晚被夜风冻得极度清醒,她还真信了沈知寒这番鬼话。
看来这俩之前真是难兄难弟,在利用与被利用之间各自总结出了一套独门秘籍。
易锦笙站在门口哎呀妈呀的叹了半天气,都没心情看沈知寒的笑话了,毕竟自己都顾不过来了。
温悦盯着易锦笙看,问:“你为什么看上去很忧愁焦虑的样子?”
易锦笙双手一摊:“你们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啊,那是有仇必报啊!”
温悦:“你和她有什么仇?”
窗外猛然传来呼啦呼啦老化塑料膜翻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巴亚中气十足的叫喊声——
“易锦笙,你这么王八蛋,草原上的旱獭!你在这装得狗模狗样,每天到我家蹭吃蹭喝,还顺走我家的碗筷和羊皮被,原来在大城市里大方得很呐!”
随后,脚步声窸窸窣窣,似乎是走向了牲畜圈那边,“哐当”一声,又好像是在挑选适手的“武器”。
巴亚咬牙切齿地发泄道:“阿帕说的对,中原来的男人,都是骗子!!!看我不打烂你!”
“救命啊!”易锦笙像草原上的旱獭一样想要钻进温悦和沈知寒的床底。但很可惜, 他买的二手床太低,根本钻不进去,只能倚靠在床腿边寻求安全感。
巴亚推门直入,目标直指易锦笙。
温悦赶忙将这场闹剧叫停:“巴亚!巴亚!你先放下马鞭听我说!”
巴亚脱去了昨日的盛装,又换上了她那身破旧耐磨的长袍、皮裤和高筒靴。
纵使心有不甘,但还可以耐下性子听温悦说完。
“你说。”
温悦指着床边弱小无助求庇护的易锦笙:“你是不是生气他在你面前装穷?”
巴亚恨恨地点头:“对!”
温悦又看向易锦笙:“你是不是要去镇上的集市买东西?”
易锦笙小声嗫嚅:“对。”
问完这二位主角,温悦又抬头看向身边人,狡黠地问:“你是不是带了很多现金?”
沈知寒语气温柔:“……对。”
温悦拍手,“那这不得了吗,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赶晚集,”她指着易锦笙,“你借暖暖的钱,把之前欠巴亚的东西买了还给巴亚,然后再慢慢把钱还给暖暖。”
沈知寒:“嗯?暖暖?”
温悦:“呸呸,知寒!”
巴亚听后,点点头。
易锦笙看巴亚同意,自然也同意地点点头。
易锦笙从床边站起来:“事不宜迟,那咱们这就走吧。”
温悦:“你们……是不是要先出去回避一下,我们还没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