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泪痕交错,连睡梦中都不安稳地蹙着眉。
顾淮深动作不敢太大,先是在原地缓了一会,随后待腿部稍微舒适一点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
他把她放在卧室床上,第一时间便是轻轻按着初穗的下巴,将她的唇瓣解救出来。
过程中,初穗的上齿因为刚刚咬得太大力,已经沾染了血迹,唇角也一片嫣红。
看见伤口,顾淮深眼底一沉,动作沉稳得帮她处理伤口。
最后用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他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声音里满是悔意。
窗外电闪雷鸣,顾淮深坐在床边守了一整夜。
期间每当初穗在梦中惊颤,他都会轻轻握住,将她揽在怀里,手掌轻拍她背部,直到她再次安稳睡去。
基本上,每隔上一到两个小时,初穗都会在无意识地哭腔呢喃中伴随着身体颤抖中被顾淮深一遍遍耐心十足,周而复始地再次哄睡。
一直到天亮时分,雨停了。
初穗能够安稳熟睡,是在早上四点多五点的时候。
那个时间,她呼吸频率才终于归于平稳。
顾淮深在床边又守着看了一个多小时 确保初穗不会再被惊醒,这才起身去了书房。
六点半到八点半。
整整两个小时,顾淮深抽了两包烟。
烟头洒落了一地。
林景推开书房门时,被扑面而来的浓重烟味呛得咳嗽了两声。
他小心翼翼地跨过满地烟蒂,看到顾淮深正站在窗前,指尖还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烟。
“顾总,您要的维斯伯最新行踪报告。“
林景将文件袋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顾淮深通红的双眼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一夜之间 他仿佛老了十来岁。
顾淮深恍若无事,掐灭烟头,转身时带起一阵苦涩的烟草味:“瑞士那边查得怎么样?”
初穗定期会去的那座庄园是维斯伯的私人住宅,隐秘性强,又加上维斯伯在英国又有一定的势力,查起来属实费劲。
所以只能从瑞士那边以及学校作为突破口。
林景喉结滚动,将另一份加密文件从公文包取出:“顾总,我们查到更严重的情况。”
他声音压得极低,“那座疗养院有可能是维斯伯的私人囚禁所。”
顾淮深拆文件的手指猛地一顿,指节泛出森白。
“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林景翻开文件内页,露出几张偷拍的照片,“疗养院一楼到四楼都是正常的建筑,平时只接手当地一些老人,但是奇怪的是这座疗养院有一座地下宫殿。”
地下宫殿有很多间特殊病房,专门用来关押维斯伯的女人。
照片上,每座特殊病房前铁门上的锁链和墙角的束缚带清晰可见。
顾淮深被照片里的画面激得呼吸变得粗重,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