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过有些鼓起的小腹,才动了片刻,便被裴玄察觉了。
他唇轻轻擦过阮流筝侧脸,柔声问。
“怎么了?”
她仰起头,在夜色瞧见裴玄慵懒的神情。
“我记得殿下是母后膝下的独子。”
“嗯。”
“殿下从小便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
“不觉得。”
裴玄搂着她纤细的腰身,薄唇在她皙白如瓷的肌肤上轻轻吻着,阮流筝肌肤上红痕一片,下意识缩了一下,又被他抱回去。
“孤也不喜欢底下的弟弟妹妹,小孩子总吵嚷。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
阮流筝的神色隐在夜色里,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觉得腰肢一紧,裴玄的指尖落在她小腹上。
“别动……”
他才揽了一下,阮流筝哼了一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青帐下,她的声音有些啥呀。
“有些……”
“之后会好……”
裴玄喉咙滚动了一下,握紧她的腰\/肢fu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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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文帝昭告天下。
皇后下毒谋害太后,事情败露后已写下罪己书忏悔自裁,今收回玺印,废其后位,死后不准其葬入皇陵,但念四皇子与五皇子无辜,生母之过不再累及皇嗣,两位皇子各在府中静心思过月余,国丈冯国公削爵去位,累族流放西北。
一场本从太子妃身上开始的风波,却以皇后谋害太后的结局败露收场,无数大臣早起还备下了陈词废后的文书,刚上了朝便被这消息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朝堂上下连着京城百姓也人人哗然。
对皇后歹毒的痛骂声从城东传到了城西,连如今她膝下的两位皇子声名也颇受影响。
身旁追随的臣子们也都在犹豫不决,两位皇子没了外戚支持,又为废后连累声名,日后真能在那位置一争高下吗?
三皇子已死,四皇子与五皇子饱受风波影响,纷纷闭门不出,六皇子自从摔断了腿连日养伤,性情越发阴郁,太子是个病秧子,只怕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几年,而仅好的二皇子,本事平庸,性情懦弱。
臣子们思来想去,纷纷觉得大盛社稷危矣。
第二天一早,文帝桌案就堆满了奏请扩充六宫的奏折。
阮流筝从慈宁宫回来,昨儿一晚又被裴玄折腾,到了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噩梦连连,她眉头始终皱着,身上被薄汗浸湿。
到天昏暗的时候,她睁开眼。
“殿下呢?”
阮流筝的声音颇有些有气无力。
多日不见,昨儿回来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话,一睡醒没看见人,她还真觉得有些不适应。
青儿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有些担忧。
“您可要传太医看看?奴婢瞧您一整日都没睡好。”
阮流筝摇头,她的身子她自个儿清楚,无非是为慈宁宫的事生了些后怕。
“无甚大碍,殿下呢?”
她第二回又问了这话,青儿扑哧笑出声。
“您越发黏着殿下了。”
阮流筝脸皮有些发烫。
“少胡说。”
“说什么呢,这样高兴,也说与孤听听。”
裴玄朗声从门外走来,打断了主仆俩的议论。
阮流筝默不作声地止住了话。
“殿下去哪了?”
“外头有些事,本想处理完再回来等你醒的。”
“怎么不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