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二闻言,登时急了,问道:“为何?借着酒劲,我还想着稍后回去,便入大牢教训那厮呢?”
“兄长昨日才吩咐,要我对其家族产业予以打击,派庄中悍卒劫了他们的商队。”
孟青山摇头,看着尚守疆道:“大哥,你可曾想过,这姜家子为何会无故诋毁尚家?”
尚守疆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疑道:“小郎,姜家子莫非一开始便欲使尚家在北境声名狼藉?”
孟青山指尖轻叩桌面,眼帘微垂问道:“大哥,尚家如今可还有五万尚家军?”
尚守疆毫不犹豫道:“自然!我虽已离开雷字大军,但各营中,仍有我尚家正值壮年的二十七个旁系子弟。”
“且不论他们在军中官职高低,陷阵营和先登营的五万将士,有七成军士皆为尚家老兵之后,他们,唯我尚家马首是瞻。”
“而我尚家,世代皆为靖北侯之左膀右臂,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半点异心。”
孟青山垂眸说道:“如此看来,这姜家子所谋甚大啊!”
尚守疆皱眉思索,片刻后回过神来,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声音狠厉道:
“小郎之意是——即便没有名食斋的冲突,这姜家子亦会寻机滋事,与我尚家撕扯一番,而后顺势远遁,借机造谣、传谣,辱我尚家千年荣光。”
孟青山微微颔首,叹息道:“大哥……人心易变呀!”
“三十年前,尚家人才济济,将星云集,号令五万尚家军如臂使指。”
“三十年后,祖辈荣耀渐逝,你又不在军中,尚家军已无扛鼎之人,尚家又怎能完全掌控这五万大军。”
尚守疆面露忧色,低头沉思。
尚老二忽地站起,怒声道:“陷阵、先登二营的那些军士,还有他们的祖祖辈辈,都受我尚家恩惠、照拂,若敢背叛,怎配为人?”
孟青山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二……坐下!”尚守疆抬头道:“小郎,姜家子为何如此行事,莫非姜家要干预北境军务?”
孟青山呼出一口浊气,眉头紧蹙道:
“这只是我的直觉!倘若姚族这天下第一将门是北境百姓的天,那守护北境千年的尚家将门,便是北境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若想换了这北境的天,必先除尚家这尊神。”
“尚家若是被算计,声名狼藉之下必跌落神坛,下一步,怕是就要轮到姚族靖北侯府了!”
前世,孟青山为帝国开疆拓土,归海棠秋叶于一统,被戍边将士奉为战神,被所有特种部队的兵王敬为传奇。
对于这些谋夺军队控制权的手段,孟青山再熟悉不过。
闻此,尚守疆如芒在背,毛骨悚然。
“小郎……若真如你所言,姜族意欲何为?还是说………这是天子授意或默许的?”
孟青山摇头,淡然道:“我也不知,当朝天子若想收回北境军权,指使姜族这般行事,那这位虞朝天子,眼光着实狭隘了些!”
尚守疆切齿道:“北境若无姚氏战族镇守,北戎铁骑必能攻破沧澜关,长驱直入,逐鹿中州!”
孟青山沉凝道:“大哥,你是否知晓当今天子对姜族持何种态度?姜族现今又与哪个世家交好?”
尚守疆摇头苦笑:“小郎,哥哥不过是北境的四品武将,连进神武大殿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能知晓这皇帝陛下对姜族是何态度。”
“至于姜族与哪家世家交好,哥哥一介武夫,更是一无所知。”
尚老二在一旁插话道:“小郎,姜族有钱,极有钱,其产业遍布天下,财力之雄厚无人能出其右!”
“据传,天下各类秘方,皇族占五成,姜族占四成,余下一成,由天下人共享。”
尚守疆附和道:“确实如此!姜族有五十支大型商队常年往来于北境各通关隘口,仅这些商队每年在北境所缴纳的税款,便高达数百万两银子。”
孟青山今夜思虑太甚,如今只觉头脑愈发沉重,困倦至极。
他强撑着眼皮说道:“二哥,把那造谣者毫发无损的交给妘县令,找到那日所有在场证人,择日开堂,召集民众公开宣判。”
“北境尚家的名声,半点都不能折损,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反击,若有信鸽,传讯给神都睿王府,让睿王………!”
话未说完,孟青山已从椅子上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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