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之所以能被千挑万选派出来执行这个重要任务。

便是因为他不单四肢发达，头脑还不简单，尤其擅长谈判和观察。

他很想说对方只是在伪装不在意而已。

可眼睛看到的在告诉他。

对方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节奏就这么被打乱，他完全不理解。

他想了想，又抛出筹码。

“温婉并非安远伯的亲生女儿。”

云知意点头，“你是想说我才是么？”

壮汉张张嘴。

一般说到这个时候，他应该进入谈判，开始用筹码换好处。

可对方的态度，让他觉得手中自以为重要的筹码，似乎可有可无，谈判只会自取其辱。

云知意弯唇，放下茶盏，直接道。

“不如我们先聊聊你，或你们是谁，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权力地位？金银财宝？”

壮汉沉默，好一会后，他突然问。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他看着对方没有任何变化的眼神，以及唇角那丝笑意，神情越发复杂。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很大概率，对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为什么，既然知道，为何不回去抢回身份。

“你倒是有几分聪明，说吧，你主家是谁？”

“我……我老大是聚宝赌坊老板屠伍。”

说完，壮汉面色一变，瞳孔骤缩，“你！怎么会……”

他根本没想立刻暴露身份，已经在想寻借口先离开，重新筹谋。

只是在那一瞬，他脑中突然恍惚一下，便忍不住交代。

突然，他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小香炉，眼睛猛的睁大。

“还很敏锐。”云知意赞扬。

确定答案，壮汉面色变得更难看。

“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帮您而已。”

云知意轻笑，“是想帮我，还是想要个能让你们达成什么目的的提线木偶？”

壮汉肌肉一紧，骇然看她，又忙收起表情，便又听到一声轻笑。

像落叶一样轻，落在他心口却像有千斤重，让他的心不住往下沉。

而后便听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让我来猜猜，你们是想告诉我，温婉和我身份对调了，当年两个孩子并没有抱错，我才是真正的伯府千金，而你们有办法帮我重归伯府，条件是需要听从你们的安排，并且在事成之后，成为你们在京城行事的靠山，或者说……傀儡。”

壮汉死死低着头，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很显然，她全猜对了。

便又听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