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还能撕毁，何况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马主任有些惊讶的打量着他，“哟，小伙子定力不错啊，这都能忍住？！”

一般人卖东西，半天卖不出去，早就急了，只要有人随口一说，基本上就相信了。

陈远志居然还怀疑她，简直不像农村人，反而像是见过世面的城里人，不由让马主任刮目相看。

陈远志笑得自信从容，“我的十三香绝对好，今天没人买，只是大家太忙了，只要有空，肯定不愁卖。”

马主任眼神闪了闪，“看起来郑琳没有骗我，你这人自信的很。”

陈远志顿时一愣，“你认识郑琳？”

马主任撩了一下头发，淡淡的微笑道：“我是镇合作社主任，汤屋街合作社也归我管，你说我认识不认识？”

陈远志恍然大悟，不过他又想起那位朱主任朱有粮，于是便问：“那朱主任呢？”

马主任淡淡道：“他是副主任，平时我不在的时候由他负责。”

马主任真牛！

陈远志一听就笑了。

“这太好了！我就说嘛，就他那样子也不像主任！不过，为啥在汤屋街一次都没见过你？”

“我家是官街的，婆家也在这，平时都懒得往那边去，一星期才去一次，听他们汇报完工作就回来了。”

说完，马主任微微一挑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给我再唱一段？”

“那必须的，唱两段都行，而且我保证不重样！”

陈远志心情大好，整理了一下话筒，开始唱了起来。

“小小的纸方又方，

东汉蔡伦造纸张，

尧舜和禹开帝业，

三皇治世立祖疆。

皇帝驾前龙书案，

圣旨一到定安邦，

纸儿虽小用处大，

各行各业用纸张。”

这些天他卖十三香，早就养成了习惯，一边唱一边拿一个勺子，这里舀一勺，那里舀一勺，配好一包就放在旁边。

马主任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唱，也不说话。

陈远志继续唱：

“南方用它包绸缎，

北方用它包裹糖，

百货商店来包货，

医生用它开处方，

记者用它写稿件，

作家用它写文章。

改革开放政策好，

党的号召写上方。

纸儿落到我的手，

大材小用来包十三香……”

这几句唱词让马主任为之动容，这词太贴切了，让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陈远志嘴角上扬，不过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把一段唱完，才停下来问道：“马主任，我唱的可还行？”

马主任点点头，“唱的确实不错，怪不得郑琳一直夸你。”

陈远志趁热打铁，“那你买不买我十三香？”

马主任迟疑着说，“买倒是可以，就是你这包装不行啊，卖不完过两天受潮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