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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屋子里说上好一会儿话,争论声也是时高时低。
门外的春桃等的心急,她攥着裙摆,在廊下的青砖上来回踱步。
她偷瞄向身旁笔直伫立的竹若,耳根不禁有些红了。
“竹若大哥,我刚才见老爷的面色不好,会不会为难姑娘。”
竹若轻笑一声,嘴角一颗小酒窝随着他说话,如影若现。
他道:“你这小丫头,放心吧。老爷从小都很疼爱三姑娘,自然不会真的责怪她。你刚来,不熟悉老爷的脾气也是正常。”
他望着紧闭的房门,眸光渐沉:“老爷他也是担心姑娘。只是这世道太险,我家三姑娘又从小耳根子软,心地善良,总把人往好处想。”
春桃听得入神,频频点头。
许久,门终于开了,春桃见苏杳出来,她立刻小跑过去,扶住她冰凉的手。
“春桃。”
苏杳的眼眶红红的,好似哭过了。
“跟我回屋子去。”
春桃跟着苏杳的步子,忍不住回头,竹若还立在原地,暮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杳踩着积雪去了她的院子。
这里是她从前的院子,她打量着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俨然是已经特意打扫过了,只不过三年没人住,空气里还有着浮尘。
春桃赶紧将屋里的窗户打开,又用手在空气中扫了扫。
“姑娘,屋子长时间无人住,是这样的,我把窗户都开了通通风就好了。”
虽说这屋子打扫过了,可春桃还是打了水,将屋子里重新擦拭了一遍。苏杳就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她。
“姑娘,都搞定了。你放心住,和听雨轩一样舒服。”
这话说出口,苏杳的眉头微微一皱。
春桃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垂下了头。
犹豫间,她问:“姑娘,奴婢不知该不该问……”
苏杳抬起头,没有答她的话,反而问:“春桃,你信命运吗?”
春桃记得从前苏杳问过她,当时苏杳怎么说的?她不记得了。但她知道那个时候,苏杳不远留在陆府。
可如今,她知道自己的主子舍不得离开陆府,更舍不得离开陆大人。
长风策马冲向大相国寺,风雪很大,他却无暇顾及,手中的马鞭刷刷的甩动,马蹄踏碎了山门前的薄冰。
大相国寺门口,他翻身下马,知客僧见警惕地看向他。
“施主,这里不对外开放。您若是要祈福,可以去前堂。”
“这位大师,我是首辅府的人,请帮忙引路。”
僧人打量了他一番,又接过他手中陆母给的信物,这才引路。
“施主,这边请。”
后院禅房外,长亭握着剑柄拦住他:“长风?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是大夫人让我来的。爷呢?”他一脸焦急。
长亭收了剑柄,道:“你怎么了那么慌张,也不怕惊了主子。你也知道主子的受了伤要静养。”
长风拽住他的手腕,急道:“你快带我去见爷。这件事情十万火急,若是耽误了,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长亭见他一脸严肃,道:“你跟我来。”
不一会儿,他们停在一间禅房门口。
长亭指了指,里头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慢着,你先告诉我,究竟是何事?昨日医圣才给爷换了药,爷如今可不能随便动的。”
“是苏姨娘出事了!她被带走了!今早太后下旨,李公公亲自去陆府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