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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回来吧,咱们还做朋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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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惊诧凤儿怎会知道她与邵寂言的事,霎时羞红了脸,脱口道:“谁看上他了!我才不认识什么书生!”

凤儿哼了一声,道:“行了行了,和我有什么害羞的!这些日子你哪儿也不去,天一黑就没了人影,你当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近来我什么时候见你都是咧着个嘴,跟捡了金子似的,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你的心思!”

如玉抱膝坐在罐子里,愈发羞窘,带着哭音地犟嘴:“才不是呢,你瞎说……我才不是那样……”

凤儿听如玉声音发颤,蹙眉道:“怎么又哭了?你没完了是不是?我当你图个新鲜,乐呵几天就完了,还真把他放心上不成!”

如玉听了这话,一时间难堪、委屈、伤心齐齐而来,只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不说话了。

凤儿等了好一会儿,见如玉不露面也不吱声,气道:“好!你在里面躲着吧,我这就去找那贱书生算账去!”

如玉听了大惊,终是从罐子里钻了出来,只见凤儿果真不见了,急忙追了出去。

如玉不及凤儿脚力,追在她后头一路赶一路叫,追进了西柳巷,才拼了命地抓了凤儿的胳膊,气喘吁吁地道:“别,别去,我再不躲着了,我好了,真的好了。”

凤儿甩开如玉,道:“你说这几天我找过你几次了?你躲着不见我,怎的一说来找他算账,你就好了?我今儿非要看看那穷书生是怎么个贱样,竟把你迷成这样!”

如玉死拉着凤儿不撒手,急着求道:“好凤儿,好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你,我们走吧,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

凤儿不理她,执意往巷子深处闯。如玉在凤儿身后拖着,急得都快哭了:“别去!求你了!”

她越是着慌,凤儿越生气,道:“你看你这样子,难怪被人欺负!我今儿必要给他些颜色看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招惹、戏耍人了!”

“没有!他没有招惹我,是我惹他的,是我不好,是我缠着他来着!”

凤儿转头望着如玉,一脸的气恼、无奈。如玉仍是拉着她的手,小声道:“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很好的,是我先去他屋里转悠……那个……被他看到了……”她不好说二人是怎样的相识,只吸吸鼻子道,“他没有招惹、戏耍我……是我不好,是我一直来找他的……”

凤儿才要开口,又被如玉抢断道:“他是好人来着,真的!他还救过我呢!要不是他求情,我早被道士收走了!真的真的!”

凤儿关心地道:“你何时撞见道士了?”

如玉却不答话,只连声道:“还有,还有,我日日来找他,他也不嫌我烦,明明都快考试了,还肯耽误时间跟我说话聊天,这可不是好人吗!”她想了想,又垂了眸子,“我又没学问,又不会讲笑话……他读的书、作的诗,我看不懂也听不明白,我跟他说的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他也肯定没兴趣,可每次还带着笑脸听我说话,陪我解闷儿……他是好人来着……”

凤儿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气又无奈,用力戳了下她的脑门儿:“没出息!”

如玉揉揉脑门儿,嘴一撇,戚戚欲哭。

近旁的一座空宅,邵寂言躲身在院门之后,听到二人这番对话,窝心得很。

他从沈小姐那儿得知实情后,知道自己冤枉了如玉,只觉懊悔得很。再想自己当日说的那些重话以及如玉离开时的可怜模样,心里更是一百个不踏实。他踌躇了许久,觉得还是该去找她道个歉,赔个不是。这些日子,总是如玉来他这儿,他却不知如玉在何处安身。想来想去,只有去她常说的城南大槐树那儿碰碰运气。

人还没出巷子,便听远处传来了如玉的声音,似是又慌又急地追了什么人奔这儿来了。他一时着慌,下意识藏进了这座空宅。如此,便把刚刚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他想探头去看看如玉,想知道这些日子没见,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可她刚刚那些话每一句都跟巴掌似的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莫说此时有旁人在场,即便外面只她,他也不知该怎么出去面对她,该和她说些什么话。

门内,邵寂言兀自愧悔、自责;门外,凤儿见了如玉的模样也没了脾气,叹道:“怕了你了!”她说着拉了如玉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训道,“我早跟你说让你离活人远点儿,你偏不听,这回怎的?长记性了吧!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那些读书人,最会耍嘴皮子哄小姑娘,就你这傻样儿,不被人哄蒙了才怪!”

如玉噘着嘴跟在凤儿后头,下意识地回头往巷子深处望去。

“看什么看?还看!”凤儿气道,“还舍不得怎的!还想找他去是不是?”

如玉连忙转回来,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再不来了。”

待到二人拐出巷子许久,邵寂言才从那座空院走出来,心里跟被人掏走了什么似的,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望着空空的巷口呆住了。

如玉觉得凤儿说得没错,她真的是很没出息,明明说了再不来了,可这会儿,她还是来了这个地方。

她只是想着明天他就要进贡院了,作为一个“曾经的朋友”,她是不是应该来说两句鼓劲儿的话。只是她一直犹豫不决,待终于鼓足勇气过来已是深夜了。

她站在邵寂言家院外,看着屋里已经熄了灯火,不免有些失落。她以为她在他心中至少该有个小小的角落。他那天那么大声地把她骂哭了,可能会有些许的后悔;她这些日子没来,他大概会有些想她,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明儿就是科考的日子,天都这么晚了,他定然要早些安歇,养足了精神。”如玉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她觉得自己该离开,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地飘进了院子,到了房门口才停了下来,踌躇了许久也没敢进去。她只从门缝往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便又转绕到房后,那扇小窗户果真还开着条小缝。

因这老房子许久没人打理,这窗户一直关不上,她原先与邵寂言说过几次,让他请工匠给修一修。秋夜寒凉,这窗户又挨着床,夜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容易受寒。邵寂言每次也只是随口一答,说是这样反倒凉快,一直没去修理。

这会儿,她趴在窗沿儿往里看,正看着邵寂言的一个背影,果真已经睡了。

如玉心里酸酸的,只想自己这些日子心里一直不舒服地想着他,他却一点儿不在意地睡得踏实。如玉撇了撇嘴,只想邵寂言这些日子必是过得逍遥,白日里和冯兄、陈兄花天酒地,吟诗作对,晚上就躲在被窝儿里想媳妇儿,肯定早把她忘干净了。

“大浑蛋……”如玉可怜巴巴地嘟囔出声,忽见邵寂言动了一下,吓得赶紧蹲了下来,心里扑腾腾跳了好久,壮着胆子站起来往里一瞄,却见他只是翻了个身,仍是睡得香甜。

如玉想起了凤儿跟她说的话,他或许真的是拿她消遣呢吧。

是她太傻了,哪有人愿意和妖怪交朋友的,他长得又俊又有学问,自然不会喜欢她了。

如玉委屈地咬了咬唇,神色黯然地离开了。

秋试从八月初一开考,一共考三科,每三日一科,待到三科考完便是八月初七。近了中秋,京城大小商铺也开始热闹了。举子们十几年苦读,小一年的备考,只在八月初七从贡院里走出的那一刻,精神上才得解脱。至于考得如何,是否得了贡生可入殿试,却先放下不理,必要好好消遣畅饮一番。是以,每逢科举之年,这京城的八月初七又被唤作“小中秋”,大街小巷好一番热闹景象,而各个酒楼酒馆,最得考生们钟爱。

邵寂言才从贡院里出来,来不及回家呢,便被冯陈二人拉到了京城有名的酒楼醉仙居。店中早已围了三两桌考生,却是比他们还快。这会儿,众人都没了早前的暗中较量,不管认不认识,叫不叫得上名字,对饮几杯便做故友至交了。及至后来三五拨人并作一处,挪到了二楼堂中,推了四面窗子,一边对月畅饮,一边吟诗唱曲,一个个均抛开了书生斯文,尽情欢愉。街上亦是人来人往,见这楼上光景也不觉惊诧,只逛街看灯,真真是个小中秋的模样。

邵寂言坐在靠窗的位子,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再看与自己相熟的冯子清和陈明启也端了酒四处与人碰杯。陈明启出贡院时脸色不太好,据说是答得不妙,然此人性格豁达,没一会儿也融入大家的欢饮之中,而冯子清从出了贡院就一直出奇兴奋,只似明日这状元爷的官帽就要送到他脑袋顶上似的。邵寂言知冯兄是个谨慎的人,很少情绪外露,如此异于常态,可见考得不错。不过他自己心里有谱,以冯子清的才学,纵是再好的发挥,也绝不如他。他自觉答得精彩,即便不夺榜首,也必不落三甲。

邵寂言依在窗边,只觉心里这些畅快、得意、兴奋无处倾诉。他是个不愿与人倾吐心事的人,只觉人心险恶,纵言知己良朋也要留些距离,自然不愿在人前得意地大赞自己做的文章如何妙笔生花,字字珠玑。

这时候,他便很自然地想起了如玉,也只在她面前他才可真正地放松抒怀。他大可以由着性儿地把自己的文章夸到天上去,或是毫不掩饰地直说某人才学平平,她必会托着下巴瞪了眼听得仔细,满脸憨笑。

若没与她闹翻就好了……若是自己没那么莽撞地错怪了她,没有与她说那些重话,那就好了……

邵寂言垂眸望着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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