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的话说完,就一眨不眨盯着慕砚的反应。
如果他足够识趣,就应该主动交代,争取被慕逸高抬贵手,放过一马。
就见慕砚紧咬后槽牙,却是问了一句,“你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东西他藏在自己书房一处很隐蔽的地方,一般人轻易得不到。
宋乔勾唇,“大公子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吧?不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不能时刻相见,自然不晓得你在背地里的小动作,但身为您的枕边人,就不一样了。”
解了惑,慕砚也跟着笑了,笑容里却是说不出的狠戾。
“果然是那个贱人!看来我没弄死她,真是个错误。”
“你错的是不该做这笔铤而走险的买卖!”
许久没见闵英了,若不是因为慕砚,宋乔还不知道闵英被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折磨的成那样。
如今听到他辱骂闵英,她彻底冷了脸,“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我揭发你,全是你咎由自取。”
“装什么深明大义,你不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沈若汐这个眼中钉好一人在侯府的后院独大吗?”
慕砚瞄了一眼脸色发沉的慕逸,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你别做梦了,像慕逸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只守着你一个?你为他出头卖命,他也不会念你的好。”
“那就不劳大公子费心了。”
宋乔只是笑了笑,就转过头去看向沈若汐,“沈夫人,这会儿你应该能看出他是什么人了吧?你孩子的父亲不信你,怕有一天你会反水,所以才留着这些书信。”
沈若汐伏在地上艰难的喘息半晌,抬起头看向慕砚的时候,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她咬牙问,“是这样吗?”
慕砚光看着她不说话,谁能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后院失了火呢。
饶是他做的再小心,却也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卧底。当真是叫他防不胜防。
他的无尽沉默让沈若汐彻底死了心,她又哭又笑,举止癫狂。
却在绝望过后,一把抱住了慕逸的双腿,开始质控。
“阿逸,都是他,是他给我出的主意。他说你宠爱宋氏,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所以我才想有个孩子,让你对我多些偏爱,但你始终不肯留宿,我没法子,这才答应跟他合作,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她方才气焰又多嚣张,如今就有多狼狈。
见惯了沈若汐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突然这样放低姿态,还真叫宋乔不习惯。
她觉得无所适从,慕逸只怕就更是如此。
果然宋乔朝他看过去的时候,男人眉心紧蹙,像是极力在隐忍什么,才没让自己爆发。
“我只问你一句,这个孩子,是在那晚之前怀上的,还是之后?”
慕逸说完,特别强调,“我要听实话。”
沈若汐听着他冰冷的嗓音,也知道他在意的究竟是什么,她闭了闭眼,只好如实交代。
“没有,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慕逸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要是没有闹到这样人尽皆知的地步,他或许还能松一口气。
可现在,他的哥哥和他的女人搞在了一起,还有了孩子,他当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五味杂陈。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句话,是问慕砚的。
慕砚被小厮控制住,死死瞪着的慕逸,却是有恃无恐的说道,“即便我和沈氏在一起了,你又能拿我如何?你别忘了——”
他一字一顿强调,“我是匈奴公主的夫婿。你敢动我,就是蓄意破坏我朝和匈奴的联姻。圣上是不会同意的,不信你尽管试试?”
“这上京的男子不止你一人,闵英嫁给你临近两载,但你却从未善待过她,你以为,你这个驸马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吗?”
宋乔忍不住为好姐妹出气。
慕砚终于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贱货,你敢怂恿她!”
话音未落,慕逸反手就是一拳,“这是侯府,还轮不到你在此撒野。”
慕砚呕出一口鲜血,不光嘴角,连牙齿柔染红了。
原本就狰狞的面向看着更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