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都御使立刻就猜出三分猫腻,做起了本职工作:“臣要参北静王盛水溶三大罪!其一,煽动世家子弟聚众赌博;其二”
“放屁!”九门提督爆了粗口,“在下听说那些赌资,可都进了姓林的口袋!”
“林大人教的好儿子啊!”不知哪位勋贵阴恻恻补了一句。
“启禀圣上!”神武将军冯唐声如洪钟,“犬子亲口所言,整整两万两白银,林公子分文未取,全数捐予育幼堂!”
话音一落,满堂抽气声。
“这”第一个开口的老臣明显未知全貌,心下暗骂自家逆子。
“多多少?”
户部侍郎与自家尚书交换的眼神里,俱是震惊,这抵得上半州赋税了!
龙椅上的昭明帝指尖一顿,他刚才还盘算着,林祈安若也输钱该如何安抚,毕竟那孩子给自己提前告了状。
不料
多少?你说多少?
一场马球赛赢了两万两?
还捐了?嘶怎不直接捐给内帑!
抬眼瞥见盛水溶面如死灰的模样,昭明帝心下已了然。年轻人快意恩仇,倒也能理解。
“水溶。”帝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来说说。”
盛水溶硬着头皮向前一步,差点踩到袍角:“回圣上,臣昨日与林公子也是以球会友,开设赌局时特地说了点到而止,不曾想众位公子竟这般大手笔。”
顿了顿,又补充到,“不过林公子仁义,确实如数捐给育幼堂。”
“陛下明鉴!此等赌风万不可长啊!”御史言官下意识发力。
“北静王可没有逼着你家那逆子押注!”
“姓刘的,你家孙儿也掺和了!”
“做为王爷公然带头,不是君子所为!”
“林如海教子无方,怎么不捐自家银子!”
“你少在这里乱吠,你家孙儿也赌了,你这做爹的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这逆子!看我回去不打死他!”
朝堂之上,众臣唇枪舌战间竟牵出更多“苦主”。
吵嚷声中,原本泾渭分明的派系渐渐混战成一团。
昭明帝倚在九龙宝座上,这满殿喧嚣他早习以为常,若哪天文武百官突然一团和气,那才真要让暗卫营连夜查探了。
“那依诸位爱卿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自当追回赌资,以正风气!”
户部尚书当即就骂道:“老货休要胡言!林公子既已捐作善款,理当录入户部账册!莫非您要朝廷出尔反尔?”
“好个铁公鸡!”兵部侍郎突然插话,“上月边疆军资的票拟还压在你衙门,倒有闲心惦记别家银子?”
“行了。”昭明帝呵斥一声,“自家子孙都管不好,是想带来让朕帮你们管?”
话罢,拂袖而去,顺便给德忠使了个眼神。
德忠公公心领神会:“诸位大人还是先回家,弄清楚自家官司再议吧,退朝!”
退朝时,盛水溶手指早已攥紧,他感受到了,昭明帝是打算息事宁人维护那小子。
若是自己昨日赢了,或许有的就不是朝堂的两派争吵,而是帝王独独指向自己的怒火。
这神京城哪儿有什么新鲜事,立刻就一石激起三层浪。
户部尚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北静王府对接善款之事,等见着一叠叠欠条存根,立刻就催着讨要现银。
京城各家宅门里,纷纷上演了父慈子孝的一幕。
可纨绔们不服,嚷嚷着:“睿王殿下都说了,这是义举!”
说出天来,这也是年轻一辈的玩闹,银子也捐了,长辈们只能就此认栽,为不孝子孙还了债。
也唯有几个老顽固抓着此事不放,那找谁说理?
自然是北静王。
毕竟自家那逆子,被打之下纷纷供出,是为了替贤王出气。
北静王家大业大,需要你出气?
(卡文了,晚安,贾宝玉又要挨打了吧,这合理吗?总感觉怪怪的,等我明天接着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