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冰凉沉重,在我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
地下室的西南角确实有扇铁门,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
我们刚被关进来时就检查过,但锁眼严丝合缝,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现在,这把钥匙就躺在我手里,像颗定时炸弹。
“要不要试试?”罗慧娟小声问。
林小玉咬着下唇,眼睛亮得吓人。
“万一是陷阱呢?”
“但我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苦笑一下,走向那扇门。
两个女孩紧跟在我身后,林小玉甚至抓住了我的衣角,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钥匙插入锁眼的瞬间,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转动时发出的咔哒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像声惊雷。
我们三个同时屏住呼吸。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柠檬香。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门后竟然是个浴室!而且不是普通的浴室,是个宽敞、干净、设施齐全的浴室!白色瓷砖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镀铬的水龙头反射着刺眼的光,甚至还有个椭圆形的浴缸!
林小玉从我身后挤过去,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抽气。
“我的天”
我们像三个误入仙境的爱丽丝,小心翼翼地踏入这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我拧开淋浴开关,热水立刻喷涌而出,在瓷砖上溅起晶莹的水花。
热气很快弥漫开来,模糊了镜子,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水汽的缘故,我的眼睛突然湿了。
“是真的热水”林小玉把手伸到水流下,声音哽咽。
“真的热水”
接下来的场景就像场荒诞的梦境。
我们三个成年人,像孩子一样在水雾中又叫又笑。
林小玉甚至忘情地拽住我的胳膊要一起洗,直到罗慧娟尴尬地咳嗽一声,她才红着脸松开手。
“你们先洗吧。”
我退到门口,背对着她们。
“我我看着门。”
淋浴的水声很快响起,夹杂着女孩们压抑的欢笑声。
我靠在门框上,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太快了,快得让我怀疑这是不是又一个残酷的玩笑。
“哥!”林小玉突然喊我。
“有洗发水!还是茉莉花味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雀跃。
我忍不住微笑,却在下一秒被现实击中。
我们依然是被囚禁的猎物,这一切美好都只是王疤瘌心血来潮的施舍。
这个念头像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女孩们洗完澡后,把脏衣服也洗了,湿漉漉地挂在浴室里的架子上。
然后我们面临一个新的问题。
他们只有身上这套衣服,现在全都湿透了。
“穿穿这个吧。”
我从架子上拿下两条浴巾扔给她们。
林小玉接住浴巾,突然做了个让我血液凝固的动作。
她开始解扣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清楚地看到她锁骨凹陷的阴影和肋骨凸起的轮廓。
就在她要脱下上衣的瞬间,我猛地转身,后脑勺重重撞在门框上。
“你干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换浴巾啊。”
林小玉的声音里带着天真的困惑。
“衣服都湿了,会感冒的。”
我的脸烧得厉害,耳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