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突然变得特别安静,连水管滴水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盯着地上那个还在转圈的玩具警车,胃里一阵阵发冷。
林小玉说的没错。
那老变态看我们满怀希望又绝望的样子,指不定在哪个监控后面乐得直拍大腿呢!
我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给我们希望和惊喜,只是为了让我们更痛苦。”
林小玉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她难为情地捂住腹部,却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好饿”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我能吃下一整头牛。”
我苦笑一声,胃部又是一阵绞痛。
我们已经有多久没吃东西了?两天?三天?时间在地下室里变得模糊不清。
饥饿最初是尖锐的疼痛,现在却变成了一种麻木的空洞感,仿佛内脏正在慢慢消化自己。
“过来。”
我张开手臂,林小玉毫不犹豫地钻进我怀里。
她的身体轻得可怕,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触。
我们像两只受伤的动物般蜷缩在一起,分享着微弱的体温。
“你说”林小玉的声音闷在我胸口。
“他真的会杀我们吗?”
我想起那些玻璃罐,想起王疤瘌眼中那种非人的冷漠,却不敢说出真相。
“不知道。”
我最终回答,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但只要我们活着,就有希望。”
她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如果如果最后真的没希望了”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条明显的静脉。
“答应我,不要让我落到他手里。”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抱住她。
她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快而微弱,像只受惊的小鸟。
“我有个主意。”
我突然说,看向那个被我们喝光的水杯。
玻璃的,不大,但边缘还算锋利。
“那个杯子也许能当工具。”
林小玉的眼睛亮了起来。
“撬锁?”
“或者挖墙。”
我指向墙角一处看起来比较松动的砖缝。
“这里很老了,说不定”
我们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立刻行动起来。
林小玉负责放哨,我则小心翼翼地用杯子的边缘去刮擦砖缝。
进展慢得令人绝望,但至少给了我们一个目标,一个对抗绝望的方式。
几个小时过去,我的手指已经磨出了血泡,但砖缝确实扩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