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能感觉到刀尖随着我的脉搏轻轻颤动。

林小玉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冷气，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像是怕我突然被夺走。

“之前有个小伙子，”王疤瘌凑近我，他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般的恶臭。

“直接选了刀。

多勇敢啊，想反抗我呢。”

他咯咯笑着，刀尖顺着我的脖子滑到锁骨。

“所以我就成全了他。”

他的目光转向墙角那些大玻璃罐。

我的视线跟着移过去，这次清楚地看到其中一个罐子里漂浮着的东西。

还有干涸的血迹。

林小玉发出一声压抑的啜泣，把脸埋在我背上。

我的双腿发软，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王疤瘌似乎很享受我们的恐惧，他收回手术刀，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布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血迹。

“想喝水，说明你们还想活下去。”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这是个好兆头。”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们吃的？”林小玉突然从我身后喊道，声音虽然嘶哑却充满勇气。

“想杀就杀，何必这样折磨人？”

王疤瘌的笑容扩大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急什么，小姑娘。

我这是在帮你们。”

他张开双臂，像个蹩脚的传教士。

“通过净化肠胃来净化心灵，让你们两个的感情…升华。”

他说“升华”这个词时，目光在我们之间暧昧地游移，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这个老变态到底想干什么？

“再坚持一下，”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跛脚拖地的声音像是死神在磨镰刀。

“明天我会给你们送吃的。”

他在门口停下，回头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一大块牛排，三分熟，还带着血水的那种。”

光是听到“牛排”两个字，我的口腔就疯狂分泌唾液。

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有一只野兽在里面撕咬。

林小玉的情况更糟，她不受控制地咽着口水，眼睛因为饥饿而发直。

“你…你这个疯子…”我咬牙切齿地说，却无法控制自己想象牛排的画面。

焦香的外皮，粉红的切面，滚烫的肉汁…

王疤瘌大笑起来，笑声像是玻璃碎片刮擦着我的神经。

“好好期待吧。”

他走出门，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关闭的巨响让我浑身一颤。

锁链的声音像是给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密码锁“滴滴”的提示音过后，地下室重归寂静。

我瘫坐在地上，突然发现裤裆湿了一小片。

我竟然吓尿了。

“没事的…”林小玉轻声说，她的手轻轻搭在我颤抖的膝盖上。

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照在她瘦削的脸颊上。

两天没进食让她的颧骨更加突出，眼睛大得吓人。

我羞愧地别过脸。

“对不起我”

“嘘。”

她的手指按住我的嘴唇，触感粗糙却温暖。

“你已经很勇敢了。”

我们沉默地靠在一起，听着彼此肠胃的哀鸣。

地下室的气温似乎在持续下降，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

林小玉把脚缩进我的外套下，她的脚趾冰得像石块。

“你说”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