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着她。

“可是你刚才说…”

“骗你的啦，”她调皮地眨眨眼。

“那些男人，我看一眼就知道什么货色。

但你不一样…”她的手指划过我的喉结。

“你眼睛干净。”

这句话莫名让我眼眶发热。

在这个肮脏的地下室里，她的信任像一束光照进来。

“我也没谈过，”我承认道。

“大学里女生都看不上我这种穷小子。”

“她们没眼光，”林小玉斩钉截铁地说。

“你长得好看，人又温柔，还会读书…”她数着手指，突然笑了。

“要是我奶奶见了你，肯定喜欢。”

我们相视而笑，在这个诡异的时刻，竟然有种奇异的幸福感。

但好景不长，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突然从头顶传来，吓得我们同时僵住。

“什么声音？”林小玉抓紧我的手臂。

我摇摇头，心跳如鼓。

声音时断时续，像是有人在拖动重物。

接着是一串脚步声，缓慢而沉重，正从我们头顶经过。

“是…是他吗？”林小玉的声音发抖。

“嘘…”我把她搂得更紧，竖起耳朵。

脚步声停在了正上方，然后是漫长的寂静。

就在我以为对方已经离开时，一声清晰的、湿漉漉的“嘎吱”声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拧断了。

林小玉猛地捂住嘴，把尖叫咽了回去。

我们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随时会裂开一张血盆大口。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消失了。

我们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冷汗浸透了本就单薄的衣服。

“我…我受不了了…”林小玉突然崩溃地啜泣起来。

“他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

我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擦去她的泪水。

“坚持住，一定会有人发现我们失踪的。”

“谁会发现？”她绝望地问。

“我们村那么远，都没有通信，家人还以为我在城里找到工作了呢。

你呢？”

我哑口无言。

我是外地学生，室友们各忙各的，确实可能几天都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缺席。

“至少…”我搜肠刮肚想找点希望。

“王疤瘌总要给我们送饭吧？不然他的‘计划’也没法进行。”

林小玉突然安静下来，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你说得对。

等他开门的时候…我们可以反抗。”

“你有刀吗？”我问。

她摇摇头。

“被抓来时搜走了。”

然后狡黠一笑。

“但我还有别的武器。”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举起自己的手。

“指甲。

我挠也要挠死他。”

我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因为干渴而咳嗽起来。

林小玉立刻轻拍我的背，像照顾小孩一样。

“省点力气吧，”她柔声说。

“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饿了。”

我们再次躺下，这次她几乎是半趴在我身上，头枕着我的胸膛。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汗味，混合着一种廉价洗发水的花香。

“给我讲讲你们大学什么样，”她小声请求。